102、美人如花隔云端;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_大昭皇朝艳史(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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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美人如花隔云端;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来人身段儿诱人,娉婷端庄,一张俏脸雪白如玉,明明容貌十分纯美,举止敦淑,却不知怎的,处处都隐约透着一股子叫人移不开眼的媚意,正是李纯禧朝思暮想的梅秀卿。

  李凤吉眼见梅秀卿来了,就笑道:“你做事倒也麻利,这么快就弄好了,本王肚里正空荡荡的,若是再等一会儿,怕是能吃下一头牛了。”

  梅秀卿抿嘴一笑,向李凤吉见礼,又向李纯禧略一欠身,眼下既有李纯禧这个外人在,他就并不多言,只柔声道:“王爷与国公爷请用。”说着,就与两个侍儿各自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都一一摆到炕桌上。

  梅秀卿准备的都是些家常菜,一盘子葱炒鸡蛋,一大碗蟹粉豆腐,一大碗蒜蓉粉丝,一道板栗炖鸡,一碟蓑衣黄瓜,一道鸡丝羊肚菌羹,另有两大碗面条,一盘黄澄澄的玉米面窝头,梅秀卿与侍儿摆好了午饭,因有李纯禧这个外男在场,梅秀卿不好多留,便带着两个侍儿退下,李纯禧眼见佳人倩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下怅然若失,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异常。

  下人拧了热毛巾请李凤吉和李纯禧二人擦手,李凤吉将双手擦拭干净,拿起筷子,便招呼李纯禧吃饭,桌上的饭菜看起来平平常常,但吃起来就知道不同了,葱炒鸡蛋里面的鸡蛋炒得金黄,同时又加了一点点的黄酒,去掉了鸡蛋本身淡淡的腥,葱的火候刚刚好,既没有掩去鸡蛋本身的香,又中和了鸡蛋吸附的油所带来的油腻感,那蟹粉豆腐香滑软嫩,蒜蓉粉丝滋味十足,板栗炖鸡用的是上好的晒干板栗,老母鸡炖得烂熟,板栗的甜糯配合着鸡肉的鲜美,让人停不下筷子,蓑衣黄瓜亦是清脆爽口,鸡丝羊肚菌羹更是满口生香,至于面条,李纯禧刚吃了一口,就知道是面粉混合着打成泥的鱼浆所制,吃起来十分柔韧香滑,极为筋道,他府里也有出色的南方厨子,做过这样的鱼面,滋味不错,却比不得梅秀卿的手艺,终究差上那么一线。

  一顿饭兄弟俩吃得碗净盘光,李凤吉接过下人奉上的薄荷水,漱了口,带了几分炫耀地笑着对李纯禧道:“梅氏手艺如何?”

  “梅良侍的厨艺的确是令人赞叹,皇兄有福了,我今儿也是沾了皇兄的光。”李纯禧定一定神,笑吟吟说道。

  李纯禧没有在晋王府多留,饭后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离开了,李凤吉稍作休息,换了一身家常打扮,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等到下午李凤吉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去了边琼雪的住处,此时边琼雪刚刚午睡醒来,正稍稍坐直了身子,由丫鬟伺候着用热毛巾擦脸,醒一醒神,李凤吉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边琼雪的眼角余光先一步扫到了他,就笑着要起身下炕,道:“王爷怎么来了?”

  边琼雪这一句话出口,声音就带出了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李凤吉的目光望过来,就捕捉到了边琼雪脸上那明显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模样,于是他的面部轮廓就变得有些柔和了,笑吟吟说道:“怎么,阿雪这是刚睡醒?瞧你这睡眼惺忪的样子,不如还是再多睡会儿吧。”

  “不了,王爷都来了,还睡什么呢,再说白天若是睡久了,晚上怕是睡不着了,午觉还是只稍微歇一下就可以了。”

  边琼雪一边说,一边下了炕,左手虚掩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为李凤吉脱去大氅,李凤吉见他裹着柳黄色绣白梅的紧身小袄,长发松散,便笑着打趣道:“阿雪先去整理一下吧,这么一副睡美人的模样,本王可是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边琼雪闻言,不禁俏脸微微一红,便去妆台前坐下,重新梳了头,又披上一件乳白色的祥云纹褙子,李凤吉这时已经盘膝坐在炕上,端着侍儿送来的热茶吹着气,道:“这眼看着也快过年了,到时候回娘家看看,别忘了多带些礼物,毕竟是你嫁进来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别失了礼数,若是少些什么东西,只管跟王君说,拿公中的东西给你添几样,总不能寒酸了。”

  边琼雪拢了拢鬓发,走了过来,含笑道:“王爷放心,阿雪都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多是一些补品,毕竟父母也渐渐上了年纪,滋补之物什么时候都不嫌多的,另外还有一些上好的衣料,是给玉霜的,年轻的姑娘家,正是爱美的时候。”

  李凤吉听他提到边玉霜,就随口问道:“你妹子还没有定下人家?她跟你是双胞胎,转了年也有十七了,咱们大昭虽然不兴早婚,不过女子十七岁也确实该抓紧时间好好相看夫家了。”

  边琼雪一提这个事就不免操心,他上了炕,与李凤吉隔着一张小炕桌坐下,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其实家中为她打听了几个不错的人家,可我这个妹妹向来心气高,总是不满意,父母都没法子了。”

  “呵呵,你这个妹妹该不会是想进宫吧。”李凤吉轻笑一声,意态悠闲地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又或者是把目光放在了皇子们的身上?真若如此的话,合适的人也不过是一两个罢了。”

  边琼雪听着这话,面上就有些不自然,其实他已经从妹妹边玉霜那里察觉到了几分端倪,边玉霜似乎真有进宫的念头,也有可能看上了已经受封显国公的七皇子李纯禧,对于妹妹的想法,边琼雪其实很不赞同,一个官家小姐,给人堂堂正正地做正妻难道不好么,非得思谋一个已经娶了正室,甚至正室都已经怀了身孕的男子?但是边琼雪自己也不是做了正室的,所以这样的话也不好说出来,况且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自幼就极有主见,不是会轻易听话的人,而且就算是边玉霜想进宫,那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宫里西皇后的后位稳固,贵妃嵯峨氏长宠不衰,其余妃嫔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当今天子也不缺儿子,长子和嫡子都有,连皇孙也有了,边玉霜哪怕是进了宫,又能怎样?只怕是红颜深锁宫墙,慢慢凋零老去罢了!

  就在李凤吉与边琼雪闲话之际,另一边,秦王府。

  邵婴盘膝坐在炕上,面前一尊紫铜香炉烟气袅袅,飘入他鼻中,邵婴不断吸着添加了不少药物的淡紫色的特殊烟气,借此清醒头脑。

  李建元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年轻的哥儿身穿居家服饰,黑发高束,盘成男子发髻,缓缓地反复吞吐烟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淡淡阴影,李建元见状,不由得微微颔首,他很清楚这是邵婴练的一门道家冥想打坐的功夫,需要持之以恒才能逐渐体会到好处,可以使人耳聪目明,头脑清晰,但因为需要日复一日地坚持不辍,所以很少会有人用这种耗时长久的麻烦法子,李建元当然清楚邵婴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枪,又爱看道家典籍,当初还没嫁进秦王府时,因为背着克夫的名头,还有其他的一些麻烦,邵婴甚至还曾想过出家入道,只是被家中长辈按下了,后来嫁进秦王府做了侧君,也依旧不改打坐修持的习惯,在李建元看来,邵婴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哥儿,怎么就能如此安然忍耐这样枯燥无比的事情?只看这份定力和坚毅,就非同一般。

  这时邵婴已经察觉到动静,顿时睁开眼,待看见了李建元,手掌便在香炉盖子上一扭,里面的小机关开启,香炉内便不再往外散发出淡紫色的烟气,邵婴利索地下了炕,趿上鞋子,便迎向李建元,眉眼安然,道:“王爷来了……晚间可要在这里用饭?”

  邵婴生得双眉修长,目若朗星,容貌不似大多数哥儿的柔美,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极俊美的少年,他自幼养成了一副阔朗的性子,在弓马骑射上也有所长,自幼习武不辍,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哥儿,嫁入秦王府之后,虽然与李建元有名无实,但他性格果决爽利,爱清净,与同是侧室的周七娘完全不同,从来都不对李建元主动殷勤体贴,与其说是他将李建元视为丈夫,倒不如说两人相处之际更像是普通朋友,甚至在李建元看来,邵婴待他的态度倒是跟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差不多,除了李凤吉之外,其他皇子、皇侍子、皇女在他这个长兄面前,基本上都是这样恭敬中透着客气的。

  邵婴替李建元将大氅挂在架子上,侍儿进来奉茶,李建元坐下,这才说道:“让厨房准备几样清淡菜色,本王今晚留宿。”他虽然与邵婴并无肌肤之亲,但对外总不能也如此表现,因此李建元平日里也是会在后宅时不时地留宿过夜的,只不过都是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婴闻言,就打发人去厨房吩咐,晚饭的时候添几个李建元爱吃的菜,自己坐在李建元对面,默不作声地喝茶,两人一时都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儿,邵婴见李建元杯中的茶水已尽,便提起茶壶往杯里续了茶,又道:“王爷上回看的书还要继续看么,我在上面夹了书签,王爷若是想看,我这就拿来。”

  李建元微微点头,道:“取来吧。”邵婴得了他的话,便起身去拿书,想了想,又去取了些佐茶的点心,这才回去,将一碟莲子蓉方脯和一碟松瓤冰糖百合糕放到小炕桌上,道:“这是下午才做的点心,王爷尝尝。”

  李建元随手用小银叉子扎了一块糕吃了,便接了书,书里夹着一枚精致的象牙书签,直接就能翻到上回看到的地方,邵婴见这时外面乌云暗沉,室内光线有些暗,就又点了一盏灯,移了过来,方便李建元看书。

  一时屋内十分安静,邵婴坐在一旁,看一卷有些泛黄的道家典籍,平时他看书是很专注的,但今日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过了一会儿,邵婴忽然微微抬眼,去看李建元,只见李建元身穿石青色团福厚袍,金冠束发,面色平静,眉眼似浸了霜雪,没有一丝表情,虽然平和,却隐隐透着一丝拒人千里的淡漠,然而那绝俗的容色,那凌凌气度,真个有飘然出尘之姿。

  这时李建元不知看书看到了什么内容,忽然眉头微皱,他的眉毛又黑又密,平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把出鞘的凛凛利剑,颇有锐利之感,此时却微微蜷起,似有思索之意,邵婴见状,不敢多看,怕引起李建元的注意,立刻转开了视线,他做出一副看书累眼睛的样子,放下了书卷,来到窗前,往外看,实际上却是借着这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悄悄看向李建元,他跪坐在那里,没有再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了,又或者,他其实是隐隐约约知道的,只不过并不确定,以邵婴的性格,很难有什么辗转反侧、埋藏心事,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邵婴知道自己不能。

  屋内很安静,偶尔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音,灯光中,能够清楚地看到李建元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有人在静悄悄地看着自己。

  邵婴默默看着李建元那高大的身影,心里很难和平时一样冷静从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了自己对李建元渐渐有了不同寻常的好感,那是不同于对朋友乃至家人的感情,然而邵婴也并不敢确定那一定就是真正的爱慕之情,毕竟就算是世上最聪明最冷静的人,也未必就对自身的心意清清楚楚,在这方面,所有人都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如果换了个人,随便哪个男人都好,以邵婴的性格,直接说开了也就是了,不管怎么样,先表明心意再说,如果对方无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偏偏,对方是李建元。

  邵婴闭了闭眼,李建元这样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掌握不了的,自己的姐姐贵为王妃,如此出众品貌,且为李建元生了嫡长子还又怀了一个,但也不过是与李建元相敬如宾罢了,他看得出来李建元对姐姐并无男女之情,换作自己,他不觉得自己会比姐姐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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