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楼知亦听到沈裴然的话,迟疑了一瞬，倒是没多想，出声道：“我今日下山去了,又碰见两个月前的那只瘸腿狐狸,我为他找了个好人家。”
沈裴然闻言，迈步走来,压下心中对那只狐狸的杀意，寻声问道：“师尊，您给那只狐狸找了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隔壁州隔壁宗门的。”楼知亦道。
两人说话间，往院中走去。
沈裴然轻眨了下眼,似乎猜到了隔壁州隔壁宗门究竟是哪个宗门，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只道：“师尊上午还去了隔壁州？”
说到这事,楼知亦就心累。
他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就碰上一次渣攻聚会。
近两个月内,如若没事,他绝对不会再下山去了。
“嗯,就去隔壁州晃了一圈,就回来了。”楼知亦解释道，“隔壁州没有青州好玩儿,还挺累的。”
“那师尊要去休息一小会儿吗？”沈裴然出声问道。
“好像可以。”
楼知亦应了声，又听到沈裴然开口道：“师尊,我今日去宗门内部的坊市上逛了逛，买了些安神香回来，您要试试吗？”
既然是自家徒弟孝敬来的，他肯定得试试。
于是，楼知亦又点点头,沈裴然清冷眉眼微弯了下，轻笑之中压着几分开心，道：“那我进屋去，帮师尊点燃安神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沈裴然目送楼知亦绕过屏风后，才出声道：“师尊先躺下休息吧，我这就点香。”
说罢，他缓步行至那方赤金香炉前，将安神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来，将香点上后，放置于香炉内。
沈裴然眸光微垂了下，指尖处一抹轻细灵力涌出，割破他的指尖。
一滴血滴进香炉之中，似有某种力量般，迅速令那滴血氤氲开来，随着安神香的香气一起浮动于房间周遭。
好半晌后，他垂眸看向自己指尖那道伤口，灵力轻涌之下，很快恢复如初。
魅魔血脉太过霸烈，就算再逆天的血脉力量亦会被其同化和占有。
与之相同的，便是身怀魅魔血脉的人对周遭人全然不可控的影响。
上一世最开始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不曾知晓自己体内隐含有魅魔血脉。
那些人试图接近他、靠近他，直到他的魅魔血脉被发现、觉醒，那些人的追逐越发肆无忌惮，而又疯狂偏执。
就像是……他的魅魔血脉才是那样的一个诱因，诱导那些人再也无法克制的私欲露骨地表现出来。
越是亲近之人，才越是容易受到影响。
可笑的是，他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沈裴然站在屏风侧光影分明的地方，他静静地看向屋内，轻声唤道：“师尊？”
他眸底的阴郁在望见楼知亦的那一瞬，蓦然消散了。
屋内并无任何声音应答他的那一声回答。
他的师尊已然入睡。
他与师尊日日夜夜相处，这才是最为亲近的人。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会在每月月圆之夜时修为尽失，但是……加上起相思的作用，他的师尊才是那个容易受到不可控影响的人。
只是，这样几近着迷上瘾的影响，却并非是他想要的。
昨日夜里那半杯血，能够让他的师尊在两年之内的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不会受到他体内魅魔血脉力量的影响。
至于两年之后……
沈裴然垂眸，静静思索着。
许久之后，他才默然心道：两年之后，他的魅魔血脉也绝对不会彻底觉醒。
只要他还一直在师尊身边，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半晌后，沈裴然将门合上，离开了院中。
……
楼知亦睁眼醒来时，感觉一身疲惫尽数散去。
他坐起身来，转眸看向窗外天色，发现已至午后黄昏。
他心道：自家徒弟买的那安神香，还真的很好用。
楼知亦起身，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转瞬出了门。
他来到种植空灵参的地方，以神识扒拉了下泥土深处，发现内里依旧毫无动静。
他已经开始变得佛系。
傍晚时分，楼知亦同沈裴然一起用晚膳时，沈裴然才出声问道：“师尊，那安神香好用吗？”
楼知亦应声点头道：“挺好用的。”
沈裴然闻言，轻笑了下，一双好看的凤眸又浮现出些许高兴之色，道：“那就好。”
“若是师尊下一次睡不着时，就可换我前来，我会弹安神曲，又有安神香，您定能睡好。”
楼知亦瞧见沈裴然神色，在心里对系统道：“统子，你快瞧，沈裴然是什么绝世好徒弟，这么贴心，又这么懂事。”
系统顺口回问了句：“那宿主您喜欢您徒弟吗？”
“当然喜欢。”
楼知亦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是《绝美师尊宠上天》的喜欢？还是《清冷师尊之徒弟踏上躺》的喜欢？”系统问道。
楼知亦半口灵茶差点儿没被系统这句话给呛到，他轻咳了一声。
“师尊？”沈裴然听见声音，转眸望来，迟疑出声。
楼知亦连忙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些事。”
旋即，他话音一转，关心起徒弟的日常社交，问道：“徒弟，你平日里在上早课时，有没有交朋友啊之类的？”
沈裴然沉默良久，迟疑出声道：“师尊想让我交什么朋友？”
他可以明日去假装交一个朋友。
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
楼知亦闻言，却是笑了下，摇头道：“不是我想让你交什么朋友，是你想交什么朋友，就去结交什么样的朋友。”
“师尊您有朋友吗？”沈裴然问道。
“有啊。”楼知亦偏了偏目光，道：“当年你父亲不就是我朋友吗？还有……我和我师弟的关系也挺好的。”
沈裴然道：“宗主？”
“对啊。”
楼知亦点点头，想到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兄弟话本，里面虽然有些情节不太写实，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原身和顾雪微的关系不会太差，一定是关系挺不错的师兄弟。
沈裴然眼睫轻垂，低声问道：“一定要有朋友吗？”
楼知亦一听这话，心里立马生出预警。
他竟然没发现，他徒弟有一点点的自闭倾向。
这可怎么办？他不太会心理辅导。
徒弟厌食，他可以陪着徒弟一起吃饭。
可徒弟自闭，他还能成为徒弟的朋友，陪徒弟一起玩儿吗？
他都是一千岁的老年人了，和十六七岁的少年会有代沟吧？
沈裴然又问道：“师尊觉得小松果算我的朋友吗？”
楼知亦闻言，当即就点头道：“算啊，肯定算。”
“那我也算是有朋友的人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到了夜里，楼知亦在书房里看书之时，仍旧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心里问道：“统子，像十六七岁的年纪，不正是交朋友的好时机吗？”
系统出声道：“大男主不需要朋友，他只有小弟，以及被打败、或者即将被打败的仇敌。”
“这话我不服。”
楼知亦一听就来劲儿，将白日里在书坊买到的话本摆出来，找到那本《剑尊傲世九重天》，随便一翻，道：“统子，你瞧瞧这本书里的大男主，有没有朋友？有的吧。”
“……”
这不就是宿主您本人的经历虚假加工编撰过后的吗？
系统一阵沉默，对于楼知亦自我认知的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说明什么？”楼知亦心道，“这说明可以有很多种大男主的风格，不一定就非要举世皆敌的那种风格。”
“可我是无情道大男主养成系统。”
系统小声道。
这还是楼知亦给它改的名字。
“修无情道的人，注定没朋友。”
楼知亦心道：“我不信。”
他说着，又拿起那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楼知亦就沉浸了进去。
他边看，还边在心里跟系统点评道：“这一段剧情写得还不错，先抑后扬，紧接着就是小高潮剧情打脸。”
“这一段好像也还不错。”
楼知亦对手里的话本指指点点，看到深夜，将这本话本看完。
正当他打算收了话本，掐灭书房烛灯时，窗边传来轻细的敲窗声。
楼知亦见状，转身来到窗前，瞧见蹲在窗边的小松果，便伸手将小家伙抱进了书房内。
他出声问道：“小松果，怎么了？”
小松果只是“吱吱”了两声，伸出爪子往自己眼睛上一遮，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来扫去。
楼知亦沉思了一瞬，莫名看懂小松果此时的动作，猜测道：“小松果，你想让我陪着你睡？”
小松果放下爪子，点点小脑袋。
它可是特地等到深夜，隔壁沈裴然那个院里没有了动静，才来敲剑尊书窗的。
剑尊不睡它不睡，今晚一定要挨着剑尊睡！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早上小松果看见他时，做的那个动作也是这个意思？
楼知亦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小松果的脑袋，顺手掐灭书房烛灯，带着小松果绕进隔壁房间。
楼知亦收拾好一切后，坐在床上，又才问道：“小松果还有想要玩儿的吗？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掐灯睡觉啦。”
小松果偏着脑袋，认真想了下，摇摇头，乖乖躺在楼知亦怀里。
“那我们就睡了。”
楼知亦说罢，指尖弹射出一抹灵力，转瞬掐灭房间内的烛灯，抱着毛茸茸的小松果躺下入睡。
月圆之夜已过，没了灵脉间彻夜疼痛的伤势，楼知亦平日夜里还是睡得挺好的。
翌日一大早，楼知亦睁眼醒来，小松果已经在夜里睡着睡着的情况下，滚到床最里面。
楼知亦见状，心道：“很好，没有出现什么清晨惊悚的画面。”
系统听到楼知亦的心里话，不由得出声道：“宿主，您原本在心里设想了些什么清晨惊悚画面？”
楼知亦伸手，将小松果捞回来，放在床最中央的位置，又才心道：“比如……清晨睁眼一醒来，就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少年躺在自己怀里。”
“这难道不惊悚吗？”楼知亦反问道。
“这……”
系统一阵沉默，就算它不是个人，它也觉得自家宿主脑子里想的东西跟很多正常人所思所想是有一定区别的。
楼知亦又解释了一句，心道：“大概是昨日熬夜看话本的原因吧。”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天色才刚亮，楼知亦又去照看上林春中的灵植。
这两个月，他看过大量的书册与玉简，已经能够在看见灵植的第一时间，叫出每种灵植的名字，以及知晓每种灵植的功效为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现在勉勉强强能够算半个灵植师。
楼知亦在山上逛了一大圈，发现这两个月里自家徒弟把上林春中的灵植照顾得好好的，让他又忍不住想夸夸沈裴然。
身边没有其他人，楼知亦只好把夸赞的话说给系统听。
“统子，沈裴然真有天赋，就算不当剑修，当灵植师，那也是宗师级别的灵植师。”
“宿主，您真的够了。”系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楼知亦听到系统的小声嘀咕，笑了下，走近种植空灵参的那块土地前，浇灌了灵力。
除了眼前这一片土地，其余灵植都是由沈裴然在照顾。
想到这里，楼知亦又忍不住想要夸人，结果他喊了好半天的“统子”，系统都不理会他了。
楼知亦也并未在意，而是在山上绕了一圈后，回到半山腰处，正巧碰上沈裴然从山下取了食盒回来。
沈裴然看见楼知亦自山道上下来，便提着食盒，站在院门口等待着。
时至楼知亦走近了，他才出声喊道：“师尊……”
话音才出，沈裴然便又突然顿住了话音。
这一次，他又在师尊身上感觉到了其他不一样的气息。
是空灵一族的气息。
很好，他已经没小松果这个朋友了。
“师尊昨日夜里睡得可还好？”
沈裴然随着楼知亦进入院中，将食盒放下，出声问道。
“还不错。”楼知亦点点头，道：“昨日夜里，小松果来找我，兴许是它夜里睡不着吧，我昨日夜里抱着它睡的。”
沈裴然取出食盒中的早膳，低声道：“师尊好像很喜欢小松果。”
毛茸茸是大家都会喜欢的吧？
楼知亦听到沈裴然的话，下意识想将心里所思所想脱口而出。
旋即，他意识到什么，眼角余光瞥见沈裴然低垂的眼睫，又明白了些什么。
“我也很喜欢你啊，徒弟。”楼知亦认真道。
他是一视同仁的，自家徒弟这肯定是又开始心思敏感了。
楼知亦绕到沈裴然身边，继续道：“我还给你讲睡前故事呢。”
他这么一站，的的确确发现自家徒弟长高了，话音一转，颇为机智地转了话题，道：“我发现……”
沈裴然察觉到楼知亦的靠近，感知到那抹完全没法忽视掉的空灵一族的气息，指尖微颤了下。
他很想……现在就将他师尊身上一切不属于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抹去。
楼知亦认真观察过后，慢吞吞续接上后半句话，道：“……你最近真的有在长高。”
沈裴然听见这句认真中又带着些许欣慰语气的话语，差点儿气笑了。
他还沉浸在上一段谈话中，他的师尊已经飞快地跳到新谈话里面等着他了，让他独自带着无计可施的心火……自己跳过来接话。
是他最近接连两次的魅魔血脉觉醒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从前从来不会这么不冷静的。
“徒弟，没准儿你将来长得比我还高上些许。”
沈裴然沉默片刻，应声道：“师尊，我会努力的。”
他的师尊是多担心……他长不高。
两人用过早膳后，沈裴然收拾好东西，就听见楼知亦出声道：“我去将小松果抱出来。”
沈裴然眸光微闪，接话道：“师尊，还是我去吧。”
说罢，他很快转身进了屋，将大咧咧躺在他师尊床上睡得极其安稳的小松果抱了起来。
小松果隐隐约约中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小声“吱吱”了两声。
剑尊，是剑尊。
它缓缓睁开眼睛，抬眸便瞧见沈裴然那个坏人，周身皮毛一下子就炸开来，毛茸茸顿时更加蓬松。
“师尊，小松果已经醒了。”
楼知亦闻言，望过来，便点头道：“去吧去吧，你们快去上早课。”
等到沈裴然带着小松果离开，楼知亦身形一闪，掠进书房，备好灵茶与吃食，将昨日买到的话本拿出来，又看了起来。
系统见状，出了个默音，终究是没有将那句“宿主，说好的要奋起拳打妖皇、脚踩徐景辞呢”给说出来。
一上午的时间被楼知亦用话本给消磨了过去。
下午时，楼知亦接到顾雪微的灵讯。
在灵讯中，顾雪微讲了些近段时间以来九州所发生的大事。
没办法，师兄从不下山，又不能让师兄与世隔绝吧。
顾雪微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近段时间以来所发生之事以传灵讯的方式，讲给楼知亦听。
这么些年来，顾雪微已经习惯了。
“师兄，昨日隔壁豫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妖皇出现在道宗驻地附近，道主徐景辞与其大打出手，其间……似乎是有地下黑市之主参与进来，差点打了豫州半边天。”
“妖皇被道主和地下黑市之主联手重伤，临逃走前，他放了一把妖火，差点儿烧毁道宗驻地前的大片山林。幸好有徐景辞出手，才将火势制止。”
“这妖皇亏得没来我们青州，不然青州肯定又要被烧毁掉一座城。”
楼知亦听到灵讯此处时，默然心道：多亏有他，不然被烧的山林就真的是剑宗驻地前那片大好河山了。
紧接着，顾雪微在灵讯中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得三大神器之主为此如此争斗，也有可能是某一个人。”
楼知亦正巧捧着手中一本名为《扒一扒剑尊与五大神器之主背后的那些关系》的话本，听到灵讯中顾雪微的声音，手里的话本差点儿没捧住。
他真和妖皇、道主……还有那什么地下黑市之主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看同人话本就这样，太有代入感不行，人物ooc了，也不太行。
可能……这五大神器之主中，唯一跟他有关系的人，就只有自家剑宗的神器之主了。
是亲师兄师弟的关系。
“宿主，您情敌……不是，是你仇敌妖皇真的挺倒霉的，又被人打成重伤了。”系统出声道。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倒霉。”
楼知亦点点头，完全不觉得是自己当了妖皇倒霉背后的推手。
“我暂且排了个实力排行榜。”
楼知亦说着，提笔在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名字。
“虽然统子你说在原著中魔尊是难被解决的渣攻，但是魔尊能够将原身打伤，现在又下落不明，肯定实力有所下降。”
“就把魔尊排第二位吧。”
“地下黑市之主接连两次将妖皇重伤，看来妖皇的实力没有地下黑市之主高，排在地下黑市之主下面一位。”
“徐景辞这个人……能够与原身并称为剑、道两大修炼体系中的第一人，我勉勉强强把这个道主排在第一位吧。”
“炼器宗宗主没见过，又不是渣攻，就是凭借五大神器之一上位的，暂且排最后一位。”
“还有谁来着？”楼知亦思索道。
众多渣攻之中，就这几个的家伙修为位列大乘境界的吧。
楼知亦将几个渣攻的名字圈起来，整理排列之后，得到了一份大乘境界的渣攻排行榜。
道主，徐景辞。
魔尊，玄烨。
地下黑市之主。
妖皇，扶曦。
“其他渣攻的话，还有晏少凌、闻流景、贺闻洲、荆渊，还有吗？”
楼知亦向系统询问道。
系统思索片刻，出声道：“还有一个叫徐逆的，是宿主您还没见过的渣攻。”
“徐逆？该不会是徐景辞的后辈吧？”楼知亦迟疑道。
“徐家少主，徐逆，三年前拜入道宗修行。”
“感情这五大世家之中，其余四大世家尽出渣攻，是吧？徐家一出还出一大一小两个渣攻？都来欺负沈家少主。”
楼知亦谴责完毕，按照实力，又给这几个年纪轻轻就手段了得成为原著最难缠渣攻之一的选手排了个名。
荆渊，贺闻洲，并列第一。
徐逆，第二。
闻流景，晏少凌，并列第三。
“这些渣攻，就是现在还有精力蹦跶的全部渣攻了吧。”楼知亦问道。
系统应声道：“对。”
“我记得你之前给最后出场的闻流景排了个一百三十九号。其他渣攻的序号分别是什么？”
“一号，是荆渊。”
“九号，是妖皇扶曦。”
“为什么荆渊是一号？他比妖皇要年轻很多吧？还没到一百岁。”楼知亦好奇问道。
系统肯定道：“因为离得近。”
楼知亦沉默一瞬，道：“这还真是一个好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笔芯。
—
感谢在2021-08-1117:59:10~2021-08-1218:19: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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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然闻言，迈步走来,压下心中对那只狐狸的杀意，寻声问道：“师尊，您给那只狐狸找了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隔壁州隔壁宗门的。”楼知亦道。
两人说话间，往院中走去。
沈裴然轻眨了下眼,似乎猜到了隔壁州隔壁宗门究竟是哪个宗门，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只道：“师尊上午还去了隔壁州？”
说到这事,楼知亦就心累。
他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就碰上一次渣攻聚会。
近两个月内,如若没事,他绝对不会再下山去了。
“嗯,就去隔壁州晃了一圈,就回来了。”楼知亦解释道，“隔壁州没有青州好玩儿,还挺累的。”
“那师尊要去休息一小会儿吗？”沈裴然出声问道。
“好像可以。”
楼知亦应了声，又听到沈裴然开口道：“师尊,我今日去宗门内部的坊市上逛了逛，买了些安神香回来，您要试试吗？”
既然是自家徒弟孝敬来的，他肯定得试试。
于是，楼知亦又点点头,沈裴然清冷眉眼微弯了下，轻笑之中压着几分开心，道：“那我进屋去，帮师尊点燃安神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沈裴然目送楼知亦绕过屏风后，才出声道：“师尊先躺下休息吧，我这就点香。”
说罢，他缓步行至那方赤金香炉前，将安神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来，将香点上后，放置于香炉内。
沈裴然眸光微垂了下，指尖处一抹轻细灵力涌出，割破他的指尖。
一滴血滴进香炉之中，似有某种力量般，迅速令那滴血氤氲开来，随着安神香的香气一起浮动于房间周遭。
好半晌后，他垂眸看向自己指尖那道伤口，灵力轻涌之下，很快恢复如初。
魅魔血脉太过霸烈，就算再逆天的血脉力量亦会被其同化和占有。
与之相同的，便是身怀魅魔血脉的人对周遭人全然不可控的影响。
上一世最开始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不曾知晓自己体内隐含有魅魔血脉。
那些人试图接近他、靠近他，直到他的魅魔血脉被发现、觉醒，那些人的追逐越发肆无忌惮，而又疯狂偏执。
就像是……他的魅魔血脉才是那样的一个诱因，诱导那些人再也无法克制的私欲露骨地表现出来。
越是亲近之人，才越是容易受到影响。
可笑的是，他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沈裴然站在屏风侧光影分明的地方，他静静地看向屋内，轻声唤道：“师尊？”
他眸底的阴郁在望见楼知亦的那一瞬，蓦然消散了。
屋内并无任何声音应答他的那一声回答。
他的师尊已然入睡。
他与师尊日日夜夜相处，这才是最为亲近的人。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会在每月月圆之夜时修为尽失，但是……加上起相思的作用，他的师尊才是那个容易受到不可控影响的人。
只是，这样几近着迷上瘾的影响，却并非是他想要的。
昨日夜里那半杯血，能够让他的师尊在两年之内的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不会受到他体内魅魔血脉力量的影响。
至于两年之后……
沈裴然垂眸，静静思索着。
许久之后，他才默然心道：两年之后，他的魅魔血脉也绝对不会彻底觉醒。
只要他还一直在师尊身边，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半晌后，沈裴然将门合上，离开了院中。
……
楼知亦睁眼醒来时，感觉一身疲惫尽数散去。
他坐起身来，转眸看向窗外天色，发现已至午后黄昏。
他心道：自家徒弟买的那安神香，还真的很好用。
楼知亦起身，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转瞬出了门。
他来到种植空灵参的地方，以神识扒拉了下泥土深处，发现内里依旧毫无动静。
他已经开始变得佛系。
傍晚时分，楼知亦同沈裴然一起用晚膳时，沈裴然才出声问道：“师尊，那安神香好用吗？”
楼知亦应声点头道：“挺好用的。”
沈裴然闻言，轻笑了下，一双好看的凤眸又浮现出些许高兴之色，道：“那就好。”
“若是师尊下一次睡不着时，就可换我前来，我会弹安神曲，又有安神香，您定能睡好。”
楼知亦瞧见沈裴然神色，在心里对系统道：“统子，你快瞧，沈裴然是什么绝世好徒弟，这么贴心，又这么懂事。”
系统顺口回问了句：“那宿主您喜欢您徒弟吗？”
“当然喜欢。”
楼知亦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是《绝美师尊宠上天》的喜欢？还是《清冷师尊之徒弟踏上躺》的喜欢？”系统问道。
楼知亦半口灵茶差点儿没被系统这句话给呛到，他轻咳了一声。
“师尊？”沈裴然听见声音，转眸望来，迟疑出声。
楼知亦连忙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些事。”
旋即，他话音一转，关心起徒弟的日常社交，问道：“徒弟，你平日里在上早课时，有没有交朋友啊之类的？”
沈裴然沉默良久，迟疑出声道：“师尊想让我交什么朋友？”
他可以明日去假装交一个朋友。
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
楼知亦闻言，却是笑了下，摇头道：“不是我想让你交什么朋友，是你想交什么朋友，就去结交什么样的朋友。”
“师尊您有朋友吗？”沈裴然问道。
“有啊。”楼知亦偏了偏目光，道：“当年你父亲不就是我朋友吗？还有……我和我师弟的关系也挺好的。”
沈裴然道：“宗主？”
“对啊。”
楼知亦点点头，想到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兄弟话本，里面虽然有些情节不太写实，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原身和顾雪微的关系不会太差，一定是关系挺不错的师兄弟。
沈裴然眼睫轻垂，低声问道：“一定要有朋友吗？”
楼知亦一听这话，心里立马生出预警。
他竟然没发现，他徒弟有一点点的自闭倾向。
这可怎么办？他不太会心理辅导。
徒弟厌食，他可以陪着徒弟一起吃饭。
可徒弟自闭，他还能成为徒弟的朋友，陪徒弟一起玩儿吗？
他都是一千岁的老年人了，和十六七岁的少年会有代沟吧？
沈裴然又问道：“师尊觉得小松果算我的朋友吗？”
楼知亦闻言，当即就点头道：“算啊，肯定算。”
“那我也算是有朋友的人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到了夜里，楼知亦在书房里看书之时，仍旧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心里问道：“统子，像十六七岁的年纪，不正是交朋友的好时机吗？”
系统出声道：“大男主不需要朋友，他只有小弟，以及被打败、或者即将被打败的仇敌。”
“这话我不服。”
楼知亦一听就来劲儿，将白日里在书坊买到的话本摆出来，找到那本《剑尊傲世九重天》，随便一翻，道：“统子，你瞧瞧这本书里的大男主，有没有朋友？有的吧。”
“……”
这不就是宿主您本人的经历虚假加工编撰过后的吗？
系统一阵沉默，对于楼知亦自我认知的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说明什么？”楼知亦心道，“这说明可以有很多种大男主的风格，不一定就非要举世皆敌的那种风格。”
“可我是无情道大男主养成系统。”
系统小声道。
这还是楼知亦给它改的名字。
“修无情道的人，注定没朋友。”
楼知亦心道：“我不信。”
他说着，又拿起那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楼知亦就沉浸了进去。
他边看，还边在心里跟系统点评道：“这一段剧情写得还不错，先抑后扬，紧接着就是小高潮剧情打脸。”
“这一段好像也还不错。”
楼知亦对手里的话本指指点点，看到深夜，将这本话本看完。
正当他打算收了话本，掐灭书房烛灯时，窗边传来轻细的敲窗声。
楼知亦见状，转身来到窗前，瞧见蹲在窗边的小松果，便伸手将小家伙抱进了书房内。
他出声问道：“小松果，怎么了？”
小松果只是“吱吱”了两声，伸出爪子往自己眼睛上一遮，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来扫去。
楼知亦沉思了一瞬，莫名看懂小松果此时的动作，猜测道：“小松果，你想让我陪着你睡？”
小松果放下爪子，点点小脑袋。
它可是特地等到深夜，隔壁沈裴然那个院里没有了动静，才来敲剑尊书窗的。
剑尊不睡它不睡，今晚一定要挨着剑尊睡！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早上小松果看见他时，做的那个动作也是这个意思？
楼知亦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小松果的脑袋，顺手掐灭书房烛灯，带着小松果绕进隔壁房间。
楼知亦收拾好一切后，坐在床上，又才问道：“小松果还有想要玩儿的吗？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掐灯睡觉啦。”
小松果偏着脑袋，认真想了下，摇摇头，乖乖躺在楼知亦怀里。
“那我们就睡了。”
楼知亦说罢，指尖弹射出一抹灵力，转瞬掐灭房间内的烛灯，抱着毛茸茸的小松果躺下入睡。
月圆之夜已过，没了灵脉间彻夜疼痛的伤势，楼知亦平日夜里还是睡得挺好的。
翌日一大早，楼知亦睁眼醒来，小松果已经在夜里睡着睡着的情况下，滚到床最里面。
楼知亦见状，心道：“很好，没有出现什么清晨惊悚的画面。”
系统听到楼知亦的心里话，不由得出声道：“宿主，您原本在心里设想了些什么清晨惊悚画面？”
楼知亦伸手，将小松果捞回来，放在床最中央的位置，又才心道：“比如……清晨睁眼一醒来，就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少年躺在自己怀里。”
“这难道不惊悚吗？”楼知亦反问道。
“这……”
系统一阵沉默，就算它不是个人，它也觉得自家宿主脑子里想的东西跟很多正常人所思所想是有一定区别的。
楼知亦又解释了一句，心道：“大概是昨日熬夜看话本的原因吧。”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天色才刚亮，楼知亦又去照看上林春中的灵植。
这两个月，他看过大量的书册与玉简，已经能够在看见灵植的第一时间，叫出每种灵植的名字，以及知晓每种灵植的功效为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现在勉勉强强能够算半个灵植师。
楼知亦在山上逛了一大圈，发现这两个月里自家徒弟把上林春中的灵植照顾得好好的，让他又忍不住想夸夸沈裴然。
身边没有其他人，楼知亦只好把夸赞的话说给系统听。
“统子，沈裴然真有天赋，就算不当剑修，当灵植师，那也是宗师级别的灵植师。”
“宿主，您真的够了。”系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楼知亦听到系统的小声嘀咕，笑了下，走近种植空灵参的那块土地前，浇灌了灵力。
除了眼前这一片土地，其余灵植都是由沈裴然在照顾。
想到这里，楼知亦又忍不住想要夸人，结果他喊了好半天的“统子”，系统都不理会他了。
楼知亦也并未在意，而是在山上绕了一圈后，回到半山腰处，正巧碰上沈裴然从山下取了食盒回来。
沈裴然看见楼知亦自山道上下来，便提着食盒，站在院门口等待着。
时至楼知亦走近了，他才出声喊道：“师尊……”
话音才出，沈裴然便又突然顿住了话音。
这一次，他又在师尊身上感觉到了其他不一样的气息。
是空灵一族的气息。
很好，他已经没小松果这个朋友了。
“师尊昨日夜里睡得可还好？”
沈裴然随着楼知亦进入院中，将食盒放下，出声问道。
“还不错。”楼知亦点点头，道：“昨日夜里，小松果来找我，兴许是它夜里睡不着吧，我昨日夜里抱着它睡的。”
沈裴然取出食盒中的早膳，低声道：“师尊好像很喜欢小松果。”
毛茸茸是大家都会喜欢的吧？
楼知亦听到沈裴然的话，下意识想将心里所思所想脱口而出。
旋即，他意识到什么，眼角余光瞥见沈裴然低垂的眼睫，又明白了些什么。
“我也很喜欢你啊，徒弟。”楼知亦认真道。
他是一视同仁的，自家徒弟这肯定是又开始心思敏感了。
楼知亦绕到沈裴然身边，继续道：“我还给你讲睡前故事呢。”
他这么一站，的的确确发现自家徒弟长高了，话音一转，颇为机智地转了话题，道：“我发现……”
沈裴然察觉到楼知亦的靠近，感知到那抹完全没法忽视掉的空灵一族的气息，指尖微颤了下。
他很想……现在就将他师尊身上一切不属于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抹去。
楼知亦认真观察过后，慢吞吞续接上后半句话，道：“……你最近真的有在长高。”
沈裴然听见这句认真中又带着些许欣慰语气的话语，差点儿气笑了。
他还沉浸在上一段谈话中，他的师尊已经飞快地跳到新谈话里面等着他了，让他独自带着无计可施的心火……自己跳过来接话。
是他最近接连两次的魅魔血脉觉醒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从前从来不会这么不冷静的。
“徒弟，没准儿你将来长得比我还高上些许。”
沈裴然沉默片刻，应声道：“师尊，我会努力的。”
他的师尊是多担心……他长不高。
两人用过早膳后，沈裴然收拾好东西，就听见楼知亦出声道：“我去将小松果抱出来。”
沈裴然眸光微闪，接话道：“师尊，还是我去吧。”
说罢，他很快转身进了屋，将大咧咧躺在他师尊床上睡得极其安稳的小松果抱了起来。
小松果隐隐约约中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小声“吱吱”了两声。
剑尊，是剑尊。
它缓缓睁开眼睛，抬眸便瞧见沈裴然那个坏人，周身皮毛一下子就炸开来，毛茸茸顿时更加蓬松。
“师尊，小松果已经醒了。”
楼知亦闻言，望过来，便点头道：“去吧去吧，你们快去上早课。”
等到沈裴然带着小松果离开，楼知亦身形一闪，掠进书房，备好灵茶与吃食，将昨日买到的话本拿出来，又看了起来。
系统见状，出了个默音，终究是没有将那句“宿主，说好的要奋起拳打妖皇、脚踩徐景辞呢”给说出来。
一上午的时间被楼知亦用话本给消磨了过去。
下午时，楼知亦接到顾雪微的灵讯。
在灵讯中，顾雪微讲了些近段时间以来九州所发生的大事。
没办法，师兄从不下山，又不能让师兄与世隔绝吧。
顾雪微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近段时间以来所发生之事以传灵讯的方式，讲给楼知亦听。
这么些年来，顾雪微已经习惯了。
“师兄，昨日隔壁豫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妖皇出现在道宗驻地附近，道主徐景辞与其大打出手，其间……似乎是有地下黑市之主参与进来，差点打了豫州半边天。”
“妖皇被道主和地下黑市之主联手重伤，临逃走前，他放了一把妖火，差点儿烧毁道宗驻地前的大片山林。幸好有徐景辞出手，才将火势制止。”
“这妖皇亏得没来我们青州，不然青州肯定又要被烧毁掉一座城。”
楼知亦听到灵讯此处时，默然心道：多亏有他，不然被烧的山林就真的是剑宗驻地前那片大好河山了。
紧接着，顾雪微在灵讯中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得三大神器之主为此如此争斗，也有可能是某一个人。”
楼知亦正巧捧着手中一本名为《扒一扒剑尊与五大神器之主背后的那些关系》的话本，听到灵讯中顾雪微的声音，手里的话本差点儿没捧住。
他真和妖皇、道主……还有那什么地下黑市之主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看同人话本就这样，太有代入感不行，人物ooc了，也不太行。
可能……这五大神器之主中，唯一跟他有关系的人，就只有自家剑宗的神器之主了。
是亲师兄师弟的关系。
“宿主，您情敌……不是，是你仇敌妖皇真的挺倒霉的，又被人打成重伤了。”系统出声道。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倒霉。”
楼知亦点点头，完全不觉得是自己当了妖皇倒霉背后的推手。
“我暂且排了个实力排行榜。”
楼知亦说着，提笔在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名字。
“虽然统子你说在原著中魔尊是难被解决的渣攻，但是魔尊能够将原身打伤，现在又下落不明，肯定实力有所下降。”
“就把魔尊排第二位吧。”
“地下黑市之主接连两次将妖皇重伤，看来妖皇的实力没有地下黑市之主高，排在地下黑市之主下面一位。”
“徐景辞这个人……能够与原身并称为剑、道两大修炼体系中的第一人，我勉勉强强把这个道主排在第一位吧。”
“炼器宗宗主没见过，又不是渣攻，就是凭借五大神器之一上位的，暂且排最后一位。”
“还有谁来着？”楼知亦思索道。
众多渣攻之中，就这几个的家伙修为位列大乘境界的吧。
楼知亦将几个渣攻的名字圈起来，整理排列之后，得到了一份大乘境界的渣攻排行榜。
道主，徐景辞。
魔尊，玄烨。
地下黑市之主。
妖皇，扶曦。
“其他渣攻的话，还有晏少凌、闻流景、贺闻洲、荆渊，还有吗？”
楼知亦向系统询问道。
系统思索片刻，出声道：“还有一个叫徐逆的，是宿主您还没见过的渣攻。”
“徐逆？该不会是徐景辞的后辈吧？”楼知亦迟疑道。
“徐家少主，徐逆，三年前拜入道宗修行。”
“感情这五大世家之中，其余四大世家尽出渣攻，是吧？徐家一出还出一大一小两个渣攻？都来欺负沈家少主。”
楼知亦谴责完毕，按照实力，又给这几个年纪轻轻就手段了得成为原著最难缠渣攻之一的选手排了个名。
荆渊，贺闻洲，并列第一。
徐逆，第二。
闻流景，晏少凌，并列第三。
“这些渣攻，就是现在还有精力蹦跶的全部渣攻了吧。”楼知亦问道。
系统应声道：“对。”
“我记得你之前给最后出场的闻流景排了个一百三十九号。其他渣攻的序号分别是什么？”
“一号，是荆渊。”
“九号，是妖皇扶曦。”
“为什么荆渊是一号？他比妖皇要年轻很多吧？还没到一百岁。”楼知亦好奇问道。
系统肯定道：“因为离得近。”
楼知亦沉默一瞬，道：“这还真是一个好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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