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十四_在渣攻头顶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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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十四

  程皓正驱车往公司赶去,当汽车停在一个路口,对面正上方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时,他接到一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他昨天离开骁柏屋后,就特意安排过去暗里保护骁柏的人。

  早上徐歇过去找骁柏的事,他收到了对应的短信,为避免引起徐歇的注意,就让那人隔远点,不要跟得太紧。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徐歇明明跟在骁柏身边,却还是让他出了事。

  程皓让那人将行凶者给看好,他立马在红灯转绿后掉头,往事发地最近的医院赶去。

  过去的时候,距离骁柏腹部中刀差不都半个多小时。

  程皓在前台那里询问到手术室的地点,搭乘电梯上去。

  手术室上的红灯亮着,门外长廊站了一个人。

  一动不动,似一尊雕塑。

  程皓凝着眸,快步走上前,一到徐歇面前,拳头握紧,下一瞬就砸在了徐歇脸上。

  徐歇余光中其实看到程皓来了,但全部心神都贯注在手术室里的骁柏那里,心中唯一的念头就只能是祈祷,祈祷骁柏不要出事。

  那一拳程皓用了十成的力道,当场就打得徐歇嘴角渗出血来,脸颊一阵阵剧烈的钝痛,头更是被打得偏过去,怔了一会,徐歇缓慢正回脸,充血的眼睛抬起去看程皓,程皓额头青筋隐隐暴突着,面庞里都是集聚起来的怒气。

  “如果沈晨出任何事,徐歇,我不会放过你。”

  徐歇抬手将嘴角的鲜血抹去,他扯动唇角,笑容间都是无尽的苦涩。

  声音更是喑哑得厉害:“不说你,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程皓微张着唇,深呼吸了片刻,他从来不喜欢强取豪.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他都喜欢来个皆大欢喜,这次和徐歇喜欢同一个人的事,他也抱着这样类似的念头,大家公平竞争,若是骁柏最后真的选择了徐歇,没选择他,他自然是主動退出,不会去干涉两人,毕竟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个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可事实上呢,才多久,一天时间不到,骁柏就在徐歇的面前被人捅伤了。

  电话里的人把事情整个经过都告诉了程皓,所以程皓清楚,行凶者的目标原本是徐歇,骁柏身上这一刀完全就是替徐歇挨的。

  他从来没觉得徐歇办事这么糟糕,现在他知道了,对方没得手,必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程皓不希望骁柏再出任何意外。

  也就是说,他得改变一下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了。

  手术室的灯在一个多小时后熄灭,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

  程皓和徐歇一同走上前,两人都表情凝重,医生被两人阴沉的眸子一盯,下意识就觉得心脏漏跳了半拍。

  “怎么样?医生。”程皓开口询问。

  沉凝的空气流动起来,强大的压迫感随之淡化些许。

  “手术很成功,病人相当幸运,刀子差一点刺破脾脏……麻醉药效还没过,晚一点应该就会醒过来。”

  医生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程皓心中那颗悬吊的巨石总算落了下去,他堆砌出一抹笑:“谢谢。”

  之后病情稳定下来的骁柏由手术室转到了高级病房。

  徐歇站在病房里,想上前靠骁柏更近一点,程皓挡在了他面前。

  有护士还在屋里,无意间抬头往两人那里一看,就看到之前还相安无事的两人此时已经剑拔弩张,好像随时要動手干架的样子,护士想上前去劝一两句,可两人面上的那副冷漠狠绝的表情,令人背脊发寒,脚根本迈不出去。

  “医院这边我会看着,你应该做的是马上去调查,看伤沈晨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还有,那人目标其实应该是你吧,你继续呆着,也许骁柏还会出事。”程皓没说他派人跟着骁柏,况且事实其实也不难猜。

  徐歇嘴唇动了动,沉默了几秒,眼眸掠过程皓身体,去看手背上插着根针管的骁柏。

  躺在病床.上,骁柏面容里透着股病态的惨白,明明不久前他还笑容满面,虽然那个笑不是对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呼吸很浅,胸膛不见多少起伏,有那么一瞬间,令徐歇觉得,好像骁柏再也不会醒来似的。

  心口钝痛,像被人拿刀割裂,鲜血淋淋。

  “……是我的错,不但没保护好他,还让他替我挡了一刀,我会给他一个交代。”徐歇凝视了骁柏数秒钟,随后抽身走出了病房。

  徐歇开着车飞驰在街道上,眸光幽邃很沉。

  不会是易家的人,应该不是他们,毕竟明知道易熔在他手里,就不可能袭击他,不顾易熔的安危。

  而最近他下过手的人除开易熔外,就还有一个了。

  徐歇拿手机出来,随即想起对方之前那个手机号没用了,好在他们还用邮箱联系,徐歇给远在国外的人发了信息,向他们确认蔺远的状况。

  程皓让部下将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医院来,部下一听医院当时直接以为程皓受伤了,紧张地想在电话里问一下,结果程皓就挂了电话。

  部下火急火燎扑到医院,结果看到程皓毫发无损,再往病床那里看,看到一张沉睡着的陌生面孔。

  心下好奇,就多看了两眼,随即旁边一道冷冽的目光投过来,部下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抜开了目光。

  “下午的会议推到明天,具体时间再通知。”

  程皓寒着脸叮嘱道。

  “好的。”部下躬着身点头。

  抽了张凳子,程皓就坐在病床旁边,开始处理堆积起来的文件。

  病房里一片宁静,只有偶尔的纸张翻动声。

  骁柏比程皓预料中醒来的快,那时程皓觉得口渴,想出去买点水,眼往病床那里一看,就看到骁柏正缓缓睁开眼。

  眸光一开始迷茫且看起来分外无助,程皓盯着骁柏,等到他将目光转到他那里,才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了过去。

  骁柏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惊讶。

  毕竟他进手术室之前最后看到的人是徐歇,由此骁柏还特意往屋子四周看了圈,没看到对方人影。

  “他走了。”程皓直接来了句。

  骁柏垂低眸笑了一下,他身体微動,想坐起身。

  程皓长腿一步跨过去,扶着骁柏身体,将他一点点扶起来,将枕头塞在骁柏背后。

  半靠着床头,骁柏似乎这时才注视着程皓。

  “最近看起来都不太幸运,刚以为能平静一下,立马就出事了。”骁柏声音虚弱,可面目上的表情却是很轻松,好像身体中刀不是什么大事。

  程皓只觉心微痛,他想的是骁柏会这样,多半是因为之前被易熔和蔺远他们禁.锢那会,遭遇到的太多,所以这点伤害他根本就不在意。

  程皓摁着骁柏肩膀的手,没立刻放开。

  骁柏仰着脸,把没扎针头那手举起来,握住程皓的手腕。

  “谢谢你啊,我伤得怎么样?大概要多久才能康复?”心中有答案,但问还是要问一下的。

  “没伤及到内脏,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程皓拂开骁柏额头落下来的几缕碎发,低头下去,温热的唇落在骁柏额头,骁柏眸光微微闪烁着。

  “那今天可以出院吗?”在程皓往后退开时,骁柏嘴角的笑容淡化不少。

  “不行。”程皓马上回绝。

  “我不想等太久。”骁柏没说等什么,程皓却是清楚骁柏的意思。

  “听话,好吗?”程皓温和的语气瞬间强势起来。

  可骁柏不是别人,对程皓的压迫力,并不惧怕。

  “时间不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话有两个含义,但程皓那里,只能理解到其中一个。

  那就是徐歇不可能真的将易熔关多久,这几天估计就得放人。

  “……我安排一下。”程皓犹豫了片刻,说道。

  “我等着。”骁柏点头。

  到中午时分,程皓叫了饭到病房,和骁柏吃过后,他继续看文件,而骁柏腹部在麻醉药效过后,痛感更加明显,他虽然闭着眼,看起来是在午睡,实际上,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程皓让人订的轮椅,下午四点多就送了过来,他把骁柏从病床小心翼翼抱到轮椅上,文件由部下过来取走了,他则推着轮椅,把骁柏带出了医院。

  汽车一路往某个地方前行,那里虽然是在城市中间,但周围都是老房子,进出的人和车都不多。

  停靠在一棵老槐树边,程皓先放轮椅,随后将骁柏自车里抱出来。

  腹部那点伤,看起来是挺吓人,但于骁柏而言,就是自己走,最多速度慢点。

  不过能够离开医院,算是程皓的退步了,若是再进尺,他担心程皓会直接限制他的行为,所以坐个轮椅,或者被程皓抱来抱去,也就忍着。

  关押易熔的地方是在一个老弃无人的四合院,有徐歇的人全天候守着。

  门里的人听到敲门声,一开始警戒,从缝隙里看到来的是程皓,即刻快跑着过去开门。

  “程少。”开门的一男子面有恭敬地称呼。

  “嗯,怎么样,没什么意外吧?”程皓推着轮椅往里走,一边问道。

  男子瞥了骁柏一眼,虽不清楚一脸病容的骁柏的具体身份,可既然是能让程皓这么小心关护的人,肯定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因而收敛着目光。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想必昨天徐歇来过,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男子没有任何迟疑,直言:“都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程皓斜了落在身后半米远的人。

  这时对方表情明显有滞了:“徐少那里……”东西是徐歇带过来的,现在就使用,男子自然担心。

  “这事我会和他说,你只管動手就行。”

  既然程皓都发话了,就算徐歇真要怪罪,肯定也怪罪不到他头上,男子放下心来。

  领着程皓和骁柏拐了几个弯,直行,然后到一间屋外。

  破烂的房门关着,不时被风吹得发出嘎吱的声音。

  男子上前推开门,示意程皓往里走。

  门那里有个坎,轮椅过不去,程皓让男子过去帮把手。

  两人合力将轮椅抬了过去,这时男子才仔细看了看椅子上的骁柏,恰巧骁柏似乎知道对方在打量他,移眸过去,二人视线就那么对上。

  男子心中一震,骁柏眼底晃着抹玩味的光。

  程皓到是没发现骁柏和男子间的小状况。

  进了屋,里面还由间房,这屋就有两人守着,看到程皓进来,都迎过来。

  男子上前和同伴说了程皓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后,一人手里拿出钥匙,将锁在里屋门上的链条打开。

  拉开门,屋里灰暗一片,一时间却是什么都看不大清。

  有人点燃一根蜡烛,往屋里走,瞬间照亮了屋里的部分景象。

  地上空旷,堆了厚厚的尘土,墙壁灰暗,左边位置,此时坐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两臂都被束缚在一条细绳索里,一只脚上也绑着跟贴铁链,铁链一路延伸,终止于墙壁上方的钢条,有一定活动的空间,但不大。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抬头起来,开始时面色还相对平静,当看清楚程皓身边,坐在轮椅上的那是谁时,忽然就激动起来,挣動里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好像距离上次见面不到两天时间,转眼里,对面的男人就变得如此悲惨和狼狈,浑身上下好像就没有好的地方,一张帅气的脸,也沾染了许多灰尘。

  “程皓。”易熔咬着牙狠狠地道。

  程皓居高临夏俯瞰着易熔,对方在他眼里,已经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还有他怎么了,怎么会坐在轮椅上?”易熔的恨意都在程皓那里,对于骁柏,尤其是在注意到他竟然是坐着轮椅进来,心脏都猛得收紧。

  他记得走那会,骁柏还好好的,总不至于徐歇和程皓找到骁柏后,将他腿给打折了?

  易熔不觉的是这个原因,可又想不出其他来,他紧紧盯着骁柏,身体努力往前方靠近,看起来很想去碰骁柏。

  “这事我觉得你离开后可以问问你的好朋友蔺远,我相信他清楚骁柏为什么会受伤。”程皓手臂往下,落在骁柏肩膀上。

  “蔺远?”乍听这个名字易熔表情呆了一呆,随后似乎想到什么,他急切地道,“蔺远没出国,还在齐都?怎么会?”

  程皓摇头,事情都是徐歇在处理,个中详情他知道的不多。

  程皓转目给一人打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拿了徐歇带来的药,往杯子里放,并往里倾倒矿泉水。

  另外给他开门的那个,从外面拿着摄像机还有机架进来,放在易熔够不到的地方,打开机器,调整着相应设置。

  “沈晨,你伤到哪里了?”易熔关注力随即放骁柏那里,骁柏自进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易熔。

  他神情无波无澜,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易熔,说起来易熔会有现在这样的遭遇,被徐歇给私自关起来,主要原因都是因为骁柏,但易熔对骁柏没有任何怨恨,这是他和徐歇他们之间的恩怨,与骁柏无关,反而是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易熔不想让骁柏看见。

  至于具体出于什么心理,易熔暂时不清楚,另外一方面,人忽然就出现在面前,易熔想去碰一碰骁柏,甚至想把人给抱进怀里,毕竟他曾经属于过他,他一度有的想法,是想一直都拥有骁柏。

  易熔眼底浓烈翻腾的情绪骁柏看得一清二楚,旁边有人走来,拿着一杯水,骁柏朝那人伸手。

  “给我。”那人本来是准备直接过去,逼易熔喝下,骁柏这么一说,他不清楚骁柏的身份,因而询求程皓的意见。

  程皓颔首,没吱声。

  端着混合了某种药物的矿泉水,骁柏低眸凝视着透明的水。

  “多少颗?”他问96。

  “十颗。”96圆滚滚的身体漂浮在骁柏面前。

  骁柏拧着眉,思忖着:“这东西一颗药效好像都特别猛,十颗啊,这一杯水易熔要是喝下去,怕是几天几夜都歇不了气。”

  这么一想,骁柏将水杯倾斜,冰凉的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珠滚了尘土,污了骁柏一只裤脚。

  屋里的人因他这番動作都惊了一瞬,尤其是把水杯给他的人,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准备把杯子从骁柏手里抢过去。

  只是下一刻,骁柏把杯子放正,没再继续倒水了。

  骁柏握着水杯,侧头去看旁边的程皓。

  程皓不知他何意,但也低下眸。

  “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骁柏眸光璀璨,神色坚定。

  程皓瞳微微收紧,转头看易熔身上的绳索和铁链,到不是担心易熔会挣脫,只是单纯不想看到骁柏和易熔独处一室。

  怎么说他和徐歇做的这些,绑.架易熔,究其缘由还是骁柏,为了给骁柏出气。

  “……行,我就在外面。”程皓同意了。

  骁柏展露笑颜,发自内心的对程皓微笑。

  程皓只觉心都在这一刻柔軟起来,他手指拂过骁柏脸颊,跟着移开手,叫上其他的人,一起走出了里屋。

  房门嘎吱声里关上。

  摄像机已经在开始拍摄,摄像头对着易熔的方向。

  骁柏一手撑着轮椅扶把,缓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脚一落地,腰肢微使力,身体顿时一阵摇晃,易熔瞪大着眼惊愕中亦有担心。

  骁柏看易熔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他,心情没由来的好。

  他其实挺同情易熔和蔺远的,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看上他,睡了他几次,然后落得这个下场,若是时间能溯回,想必他们会有其他的选择。

  这幅皮囊不算是他的,原主的灵魂已经消逝,所以也算不上沈晨的,只是一个工具,用来替沈晨复仇的工具。

  是屈辱还是疼痛,骁柏都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喜欢的,仅是对方罔顾他意愿,强迫他的这一行为。

  本来若是易熔手段能温和点,同他滚一场,他到是不介意。

  腹部一抽一抽的痛,骁柏走得很慢,走一步,几乎就要喘息一下。

  易熔两目都盯着骁柏不放,看他走得摇晃,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还剩半杯,你喝了,喝了我就不同你计较那些事。”骁柏走到易熔面前,所处位置可以说在易熔的攻击范围内,之前的人给易熔送水或者送吃的,都会随身携带电棍,易熔有任何反抗行为,都会给他来上一击。

  而此时的骁柏除了手里端着杯水外,什么都没有。

  易熔目光落到水杯上,心里一个念头冒起来。

  骁柏连正常走路都成问题,他完全可以把杯子抢过来然后打碎,用骁柏作威胁,让程皓放了他。

  “可以啊。”易熔犹豫着是否要那么做的时候,耳边一道隐隐含着笑意的低浅声音冒了出来。

  易熔猛地抬眸,一米多远的距离外,骁柏眉眼都弯着,病态白的脸上是了然的微笑,眸色澄然,好像骁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然后同意他的做法。

  不可能的。

  易熔自我否定。

  “你可以把杯子抢过去,摔碎,拿碎片抵着我脖子,然后用我做人质,逃出这里。可以,完全可以。”

  骁柏停顿了一会,随后将猜测到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易熔除了震惊,就是难以置信了。

  “但之后呢,你想过没有?我这一刀捅伤了脾胃,早上刚做完手术,为了能够过来看你,我就根本没休息过,若是过于激烈走動,伤口都会裂,你说一会你挟持我,伤口会不会裂开?裂开后会不会感染?”

  “我……会不会死?”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骁柏嘴里吐出来,而说一句话,他往易熔那里靠近一步。

  到他和易熔间距离半臂左右,他停了下来。

  头微微歪了一个弧度,勾起的唇角有着抹惑人心魄的弧度。

  他甚至是伸出手,手指擦拭着易熔脸上的灰尘。

  语气忽然间温柔了下来,骁柏凝注易熔的脸:“我知道你和蔺远不同,你没有真的弄伤过我,你喜欢我,对不对?继续喜欢下去可以吗?不要让我讨厌你。”

  易熔心中大震,嘴唇开开合合几次,他想出声否认骁柏的话,可是对上骁柏潋滟的眼眸,他几乎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骁柏手落下,握着易熔手腕,把杯子放在易熔手里。

  “水里加了点你之前给我用的药,这里不会再来人,就你和我两个,本来徐歇的意思,是找几个人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断然回绝了,不是什么事,都能用你给我一刀,我还你一刀来解决。”

  骁柏抬起易熔的手,示意他把水喝了。

  易熔早就注意到那边放着的摄像机,也知道这会已经是在拍摄状态,他垂眼看晃动的液面,呼吸着咽了口口水。

  “我不会让他们那样对你,我不想看到你遭遇那种不堪的事。”

  易熔身体都颤了一瞬,杯沿圧到嘴角,他抿紧的唇张开,冰凉的水流进口腔,进入喉咙。

  看着易熔把水一点点喝下,骁柏松了易熔的手,开始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易熔伸手碰不到的地方。

  “你喜欢我,然而说真的,我不喜欢你,怎么讲呢,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不,不会,就算你被很多人给圧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要让你亏欠我,我要这份耻辱伴着你一生,不死不休。”

  骁柏缓步走到摄像机旁边,调整了一下角度。

  他偏头看着易熔,瞬间变化的脸色,让易熔明白,刚才的说辞,全部都是骁柏的谎言。

  易熔喘着粗气,已经出离了愤怒,瞳孔几乎爆裂,眼珠子突着,拳头攥得死紧,额头青色的筋脉突了起来,且根根分明。

  “你的表演时间。”骁柏举手打了个响指,随后就转眼,看着摄像机上的画面。

  一团火烧了起来,或者可以说是置身在火山里,连手指尖都觉得火舌蔓延了过去。

  易熔躬着背脊,呼吸声沉重,落在自己耳朵里,如同雷

  ※※※※※※※※※※※※※※※※※※※※

  鸣般炸响。

  他不停往背后退步,直退到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

  但不够,太热,每处皮肤,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热。

  他手指不受控制,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仍抬头看着对面的骁柏,易熔忽然想起来,那天给骁柏用了药,对方是不是也是他当下的这种感觉。

  尊严在这一刻,似乎被烈火灼烧着,践踏着,第一次有了屈辱和悲愤的情绪。

  易熔望着骁柏,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好像一张口,就会有别的声音冒出来。

  易熔转过身,拿头往墙上撞,一次次撞击同一个地方,不多时额头就有鲜血冒出来。

  猩红的血顺着他脸颊往下流淌,看起来悲惨到了极点。

  他抓着自己手指,掰断了一根,试图通过不断的痛楚来圧制体內的慾火。

  然后药效异常强烈。

  咚咚咚,墙壁被撞得巨响。

  骁柏冷漠地旁观着。

  他没有在屋里待太久,到易熔把自己周身衣物都给扯碎后,他坐上轮椅,缓慢推着,移了出去。

  房门不隔音,因而里面的撞击声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皓努力忍耐着,才没有冲进去,好在当他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骁柏拉开门出来了。

  “打电话给徐歇,让他今天过后,将易熔放了,我不恨他,他不值得我去恨。”

  ………

  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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