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最不能得罪的人_小画本里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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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最不能得罪的人

  蓝央一眼就能看出来,花易木的伤基本就是上次自己简单处理过后的样子,没有再做过什么治疗,顶多不过随手撒了点药粉防止感染。

  蓝神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伤成这样你也不去找大夫?!这些破破烂烂怎么才能好,靠你一身正气吗?!”

  花易木看他一眼,难得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抿了抿唇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蓝央:“……”

  蓝神医想到他之前被骗,不知道被做过多少事后想来恶心的事,会不想让人碰到实属正常……

  花易木毫不意外地见他面上又浮出些心疼,心道这样就不至于再继续挨骂了吧。

  他自幼体弱,很是知道适当卖惨的妙用,几乎是本能就不露痕迹地装了个可怜。

  却不想蓝央铁石心肠,毫无动摇地继续怒吼:“那你不会回来找我吗?!你看你伤口反复撕裂多少次了,自己不知道疼吗?”

  花易木像是整个人都愣了一瞬,继而忽然笑了。

  他表情很少,语气也一直没多少起伏,此时一笑顿时有种阳光刺破云层的惊艳感,配上一身伤,更有种说不出的病弱美人气质,十分赏心悦目。

  “好,”他认真道,“我来找你。”

  一旁的君亿:“……”

  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暄王殿下霸道惯了,不想讲道理的时候就不讲道理,见蓝央伸手要按向花易木胸口,立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蓝央莫名回头:“怎么了?”

  君亿:“……”

  这题超纲了啊!

  之前不讲道理的时候都不需要编理由的!

  好在君应濯脑子够快,也足够不要脸,张口便道:“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蓝央微微一愣,继而便神色一凛,他记得小时候君亿就是来苍岚谷治病的。

  君应濯失踪之前,甚至有过一次相当凶险的情况——那画面都要成为他十五岁后萦绕五年的噩梦了,每次醒来都要怀疑君应濯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蓝央赶紧顾不上花易木,一把握住了君亿的脉搏:“你哪里不舒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犯病几次了?”

  君亿确实有时候会胸闷气短,严重

  时甚至会短暂失去意识,不过那都是在战场上自己过度使用焚咎,导致失控的时候……

  他没打算将焚咎的事告诉蓝央,只含糊地挑着那时的症状描述了,说大概是两三年前开始的。

  蓝央面色极为严肃:“频率呢?”

  “最初大概是一年一两次,”君亿想了想,故意将次数减半了说,“今年也就犯了三五次吧。”

  “什么三五次,”蓝央道,“三次还是五次?”

  君亿:“三次!”

  蓝央怒道:“刚入了夏就发作了三次,你现在才告诉我?!”

  君亿:“唔……之前不算严重。”

  事实上光是年后那一个月里就发作了不止三次,这个月他没怎么练枪,反倒觉得好了点。

  暄王殿下有些心虚,但看蓝央一脸重视,却又觉得十分开心,果然不论是不是失忆了,对阿央来说,自己还是比那个姓花的小白脸要重要的。

  然而下一秒就见蓝央重新转过了身:“我之后再处理你,花易木——叫全名有点奇怪,我就叫你小花吧——小花你先坐下,我给你缝合伤口。”

  君亿:“???”

  蓝央是这么想的——君应濯脸色红润脉搏平稳,一看就活蹦乱跳的,但他描述的那么详细,病情倒有可能是真的……就是这家伙不说实话,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拷问。

  没人:嗯?

  况且花易木衣服都脱了,总不至于就让他看这个。

  衣服:咦?

  蓝神医于是不再管满脸低气压的暄王殿下,转头先给花易木的伤口做了处理。

  除去坏死的皮肉,上好了药,选线挑针消毒,蓝央一套做得非常利索,邻到动手却是动作一顿:“不对,还是先针灸吧,你等会一用力,再把缝好的线崩了。”

  花易木无所谓:“好。”

  蓝央便将要煎的药提前配好了,准备派宁无庸去看着炉子,两边同时进行。

  宁缺的师傅身体一直不好,煎药的活自然手熟,可惜他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人,才得知那群武林正道的会从上午一直开到了下午,终于进展到了破解机关,宁缺刚刚又被叫回去开会了。

  蓝央登时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了闲到四处捣乱的君应濯。

  君亿:“……”

  暄王殿

  下立刻板着脸道:“本王不会!”

  蓝央心道,骗鬼呢,你当年在苍岚谷每天帮我煎药煎得多利索啊!

  他也看出来君应濯是不太待见花易木——君应濯这家伙自小便霸道,不喜欢谁通常没有什么道理,动不动就以“我不喜欢他”的理由强行不许蓝央跟人家玩,蓝央倒也习惯了。

  蓝神医眨眨眼,故意道:“可简单了,我都给你分好了,先放虎耳草、麻黄和桑宁子这一堆,等半个时辰,再趁百尾参不注意,将它塞进去。”

  君亿面无表情。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什么趁它没注意就把它塞进去。

  最后还是风芜看不过去了,主动出来承担了任务。

  蓝央其实也不是非要君亿去熬药,主要是想将这人支出去,防止他再继续捣乱,不过暄王殿下显然是不会答应的:“你们想做什么?有何不能看的?”

  “你在边上晃悠得我集中不了精神……”蓝央严肃道,“凤翎八毒好歹是江湖闻名的奇毒,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稍有行差落错,我和小花都有危险。”

  君应濯冷着一张冰块脸,却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出了门。

  蓝央立刻关门落锁,拉着花易木在塌前坐好,这才开始帮他针灸。

  “需要我怎么做?”花易木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摩挲了两下,“我定然不会让你受伤……”

  这动作原本有些暧昧,然而花易木表情太淡,蓝央也丝毫没有多想,只有……屋顶上的某些人瞬间眯起了眼,气压登时降低。

  “别紧张,”蓝央朝他挤挤眼,悄咪咪道,“我那是吓他的!我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危险的是你……会有点疼,但你要保证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

  花易木察觉屋顶偷窥的某个人被气走了,这才心情颇好地松开了手,应道:“好。”

  他不像君亿对医术一窍不通,知道蓝央没办法用内力帮他,应该不至于伤到自身,因此对蓝央那番话本就存着几分疑,听蓝央解释后便理所当然地信了。

  蓝央开始按顺序给他扎针,几乎是眨眼间便密密麻麻扎了一大片,继而嘱咐他不要动,自行绕到了塌后面,似乎是要在他背上行针。

  花易木身上的伤口之前被上了药,大约有止疼的

  作用在,让他周身触觉都有些麻木。

  不过蓝央还是在动作前先开口解释了一句:“我找到你压制毒性的地方了,要先放一点污血。”

  花易木:“嗯。”

  蓝央似乎在给他放血,半晌没有动静。

  花易木突然心头一动。

  他猛然回头,恰好看见蓝央将一根泛着鳞光的银针直直扎进了他自己的心口。

  花易木:“你干什么?!”

  蓝央:“!!”

  蓝央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没憋住一声呛咳,登时吐出了一口黑血。

  凤翎八毒果然厉害,即便已经互相抵冲了大部分毒性,还是无法让他瞬间自愈——

  这种闻名江湖的毒都经过了精心配制,其中毒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探查清楚,对冲起来总会有那么些微差池,花易木已然中毒,蓝央没时间再细细研究,便投机取巧,直接用“自己”来配置解药。

  他原想不动声色地以自己的体质化解了毒性,再用他的血为花易木解毒。

  谁知道花易木会突然回头!

  花易木“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捉住他的手:“你在干什么?”

  蓝央还没缓过来,边咳血边匆忙道:“别急别急!咳咳……调和完八种的,余毒不多……我的血,咳,我能自己解毒……马上就好了……”

  花易木瞬间就懂了:“你要用自己当我的解药?!”

  蓝央伸手捂住嘴,怕被门外的君亿发现不敢大声咳,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泛黑的血从他指缝间往外涌,配上他泛红含泪的眼睛,显得凄惨极了。

  他拼命冲花易木示意,让他压低音量不要喊:“你别动,你身上还有针,别窜针了,错了穴位真有可能出大事……”

  花易木根本没有听他的,他似是真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不会伤到……”

  他话音一滞,面露异色,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肋下,却倔强地硬是说了下去,“不是……不会伤到……你自己吗?”

  “你怎么了?”蓝央已经缓过来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刻扑上去要将他按回座位上,“我都说了不要动啊!快坐好……”

  “我不治了!”花易木呼吸急促,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焦躁地伸手挡开他,“我不要你解毒了!

  ……”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拔身上的针,蓝央制止不及,真被他拔|出来两根。

  然而随着那针离体,花易木便立即喷出一口与蓝央相同的污血。

  “你别动了!”蓝央气急,“花易木!!”

  “嘭”的一声,门被人暴力推开。

  君应濯飞身而入,一眼看到了蓝央嘴角尚未来得及擦拭的鲜血,霎时双眸剧震:“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蓝央焦头烂额,急忙道:“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花易木疼得面色煞白,没力气再继续拔针,“咚”地倒向身前软塌,又猛地吐了口血。

  蓝央急忙要扶,君亿却冲过来拦住了他的动作:“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吐血?!”

  蓝央:“我,你先别……”

  君亿:“你先跟我说清楚!”

  蓝央:“我……”

  蓝央内心小人猛然抱住头。

  啊啊啊啊啊!

  蓝央简直要气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只会瞎捣乱?!

  他就是怕君亿反应过度才想着将人支出去,谁知道这花易木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蓝神医猛然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君亿:“……”

  花易木:“……”

  空气瞬间凝滞了。

  花易木倒在软塌上,原本也说不出话来。

  蓝央愤怒地指挥君亿:“你!给我把他按住了!”

  君亿下意识上前。

  蓝央怒气冲冲:“他大爷的敢拔扎老子的针?!”

  他黑着脸冷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江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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