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陈正2
“妈子有所不知，这督抚大人刚正不阿，平日里根本就不接见我们这些商人”，“之前听闻他与柳县令甚是相熟，陈某便想着让柳县令帮忙引荐一下，可柳县令却总以不便为由拒绝陈某，以至于最后也没成功”，“家父眼看着货物要滞销，实在是没辙了，今日才派我来这春风院守着，希望能从您口中知晓些督抚大人的事，或者有幸能见上他一面”
领悟到男子话中有话，为了撇开与督抚大人的关系，老鸨只得灿灿笑道：“陈公子真是执意，方才妈子我都说了，我与督抚大人虽相识，但也谈不上熟络，对他的事只是一知半解，谈不上为您解忧”，“可妈子我既然收了您的钱，也是会做的”，“你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雪姨一定全力告知”，“至于是对是错，就看你自己定夺了”
“好好好，多谢了”，装作欢喜的朝老鸨拱了拱手道谢，陈正把桌上的银票递到老鸨跟前便赶紧问道：“听说这督抚大人每次来春风院找的都是童女，不知是不是真的？”
两眼放光的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银票，爱惜的摸了摸，道：“这督抚大人每次来的确都是找童女，可也没啥出奇的”，“你们这些个男人在房事上，谁没个癖好”，“你也是男人，该知道童女在房事上比其他破了瓜的女子更容易让人着迷”
没由来的听到老鸨说出这么一段露骨的话，陈正的脸不由红了起来，抬手轻咳一声，赶紧正色问道：“陈某还听说这些童女在服侍完督抚大人后，不出半月便会死亡，这是为何？”
看男子脸色红润，本还想调侃一番，可一听到男子说到童女死亡，老鸨不由又起戒备之心。
“陈公子为什么问这些？这好像与督抚大人的爱好无关吧”
察觉到老鸨狐疑，陈正面露笑意，打着哈哈道：“妈子多虑了，家父虽是经商的，但陈某自幼却是学医的，想着这童女服侍完督抚大人都会病亡，陈某便想问问，看看是否是督抚大人的问题”，“如果是，那陈某可试试为他医治，毕竟如果真的治好了，说不定督抚大人就会帮家父的忙了”
“原来如此”，明白了男子的用意，老鸨才意识到自己是太过敏感了，“听公子这么一问，妈子我也想起来了其中的蹊跷”，满脸神秘状的正欲靠近男子细说，忽然听到门外响起客人走动的声响，老鸨不由谨慎的看了眼门外，确认客人走远后，才压低声对着男子说道：“说来也怪，服侍督抚大人的童女都是事先经过我手挑选的，在服侍督抚大人之前可都是身体健朗的黄花大闺女”，“也不知怎的，每个服侍完后，不出半月，都会面色枯黄，变的骨瘦如柴，活生生一副病死人的模样，就像那得了瘟疫的人一般”
陈正若有所思的轻皱眉头，疑虑道：“妈子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吗？”
“之前我好奇心重，也曾暗地里问过那些女的，可听她们的说辞，也并没有什么不妥”，“说实在的，妈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是这督抚大人高高在上，作为草民，我也不好多问”，说完，放下手中的丝帕，老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陈公子你看，这药瓶是督抚大人贴身随从给我的，每个月他都会给一瓶这个东西我，让我在督抚大人房事过后的一个时辰内，用水煮开给他服用”，“我猜是治督抚大人的病的”
“可否让陈某看看？”，随着老鸨把药瓶递到身前，一股浓烈的龙胆草味也随之扑鼻而来，‘怪不得方才在大堂闻到这老鸨身上有淡淡的药味，原来是这东西’，倒出一粒药丸，把珍珠大的土黄色药丸置于手心，凑近鼻尖一闻，发现浓烈的龙胆草香中还掺杂着薄荷、菊花、莲芯的香味，还有一味虽闻不出，但陈正也知晓大概是消去身体邪火，专治心火旺盛的，‘之前调查这李常建时，了解到他外表虽长的彪悍粗壮，可因为出生时受过风寒，身体内部却一直都是孱弱的很，怎么还会服用这降阳之物，不是应该吃补药的吗？’
见男子认真的细嗅着药丸，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老鸨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陈公子这若有所思的模样，可是看出来了什么？
“噢”，被老鸨这么一问，陈正如梦惊醒般，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重大发现后，就把药丸倒回了药瓶，放于桌上，“这药丸配有大量的龙胆草，想来是督抚大人身体比较健壮，心火旺，加上年纪比较大了，怕行房事伤了自己，才时刻备着的，是个寻常药物”
拿起桌上的药瓶又仔细观看了片刻，只见药瓶的底部刻着“药香局”三个大字，“妈子，这药你可知是从那买的？”
“方才我不是说了吗？”，“这药是督抚大人的贴身随从给我的，我哪知道是在哪买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后，老鸨忽然想起自己前些天听到过那随从与督抚大人交谈，赶紧说道：“不过，前几日我去督抚府上取药时，隐约听到那些管药的下人提到杨树林”
“杨树林？药香局？”，喃喃自语了一番，陈正心里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或许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药香局并不只是在京安城有，这杨树林也许会是新的发现点，脑海里有了新的头绪，陈正再也坐不下去了，想着该问的也问完了，也是时候脱身了，淡然的笑了笑，道：“妈子，这药瓶你收好”，“对于陈某今天来春风院之事，望您能替我保守，不然让督抚大人知晓了，该把我想成背后滋事的小人了”
‘哪用得着你叮嘱，要是让督抚大人知晓我此番举动，还不得杀了我’，幽幽喃了几句，老鸨连忙点头应允。
“那陈某告辞”，作揖完，陈正脚下便像生风似的逃离了春风院，往南边走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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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桌上的药瓶又仔细观看了片刻，只见药瓶的底部刻着“药香局”三个大字，“妈子，这药你可知是从那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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