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掉马猝不及防
“再不醒就将他扒光了吊在楼外面。”
那话音刚落，便有人走近了过来，竟然真的伸手来解他的衣服。
蓝央登时不再装晕，差点一下跳起来：“喂喂喂，你干什么！”
君亿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
“舍得醒了？”
蓝央：“……”
喂喂，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竟也用坑蒙拐骗那一套？！
蓝央环视周围，屋里不知何时竟已只剩下了君亿一人，屏风后烟气袅袅，约莫是准备好了热水。
暄王殿下板着脸撤了手，也不知是不是还记着上次被推去撞书架的仇，开口便命令道：“先去将你这浑身泥洗涮干净。”
蓝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试探道：“这位兄台，在下之前就说你认错了人，还是不麻烦您……”
君亿打断道：“还要我继续帮你脱不成？”
“……”蓝央赶紧在他彻底失去耐性前跳下床，“洗洗洗！”
就算是没人逼着，他也是浑身酸疼得早想泡个澡了。
他在小巷里被套了麻袋，却也没有立即走远，就被藏在了那旁侧的楼上，很快便听到凤归梧的人找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听语气竟然是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待那波人走后，他便被对方飞速运上了一辆马车，继而在城中兜兜转转好几圈，不知到了哪里。
蓝央原本正在马车内大脑飞转想着坏招，却不知是不是刚才擅用内力的后遗症，忽然一阵胸口闷痛，继而便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就已经在这处地方，身侧有人为他诊了脉，又有不少人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现下想来，应该就是在给他准备药浴。
暄王这洗澡水竟然是药浴，简直都让人有点小感动了！
蓝央下了水，胸口隐约的闷痛登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药浴的方子跟他自己配的不太一致，却并不比他那个差，各类原料甚至比他当初匆忙搭配的更加精贵，显然是用了心思。
蓝央泡着泡着，只觉浑身筋脉在药力推动下渐趋通畅，从体内升腾出融融暖意，四肢百骸都透出轻微的酥麻，让他舒服得只想哼哼。
他忍
不住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喟叹。
就听屏风外一个声音冷冷道：“不要乱哼。”
蓝央：“……”
等等你怎么还在？
蓝央皱了皱鼻子，冲外面道：“公子大可以不必在此等待。”
反正门口肯定还守了一堆人，他想跑也跑不掉。
暄王不知在那边作何表情，片刻后冷淡道：“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在哪里等就在哪里等。”
蓝央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吧，随便你。
然后就再次又长又腻地哼了一声。
君亿：“……”
暄王殿下又坐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蓝央像是故意与他作对，长吁短叹个不停，只觉外间那人越发静默，又似是在隐隐压着情绪，片刻后终于“吱”地推门出去了。
万岁！
让你对我颐指气使！
让你派人套我麻袋！
蓝央刚要欣喜庆贺革命胜利，下一秒却听又一声门响。
额？
似乎有人提着一桶水进了门，回身关上了房门，小声交代人将门口窗边都守好，接着……便提着水桶朝屏风后走来。蓝央：“？！”
不是！
喂！
蓝神医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才有些慌了：“等一下，你要做什么！……”糟糕好像玩脱了，忘了这家伙是个变态！
这暄王，上次就能让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读画本，这次自己落到他手中，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跑吗？！
君亿转过屏风，看到的便是蓝央缩成一团蜷在浴桶里的样子，脸颊红润，下巴上还沾着水珠，眼神湿润又惊恐。
君亿心知那惊恐有多半都是装出来的，暗地里还不知滴溜溜转着什么坏主意。
“不哼了？”
蓝央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你你你！怎么能在他人沐浴时闯进来！快出去！”
君亿轻描淡写道：“又不是没看过。”
随即他弯腰将一桶冒着热气的药汤放在边上，伸手就将蓝央往另一边拨了拨。
蓝央：“！！！”
他手上有茧，碰着皮肤的时候仿佛比那满桶的热水还要烫人，蓝央简直不知道是该惊讶他说的话，还是他手上的动作。
蓝神医原本装出来的惊恐登时真情实感了：“等等等等，你干嘛？！你别碰我
！！”
君亿八风不动：“坐过去一点，小心烫。”说着舀起一勺药汤，小心加进木桶里。
蓝央可怜弱小又无助地缩在角落，内心激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流氓啊啊啊啊啊！！
不过叫了没一会他便回过神来了——君亿似乎只是在为他添换药汤，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可怕的事。
蓝央脑内的尖叫登时卡壳：叽？
刚刚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他便清晰感觉君亿的手掌在自己肋下摸了一把。
蓝央：“……”
并！不！是！错！觉！
热汤入水，原本有些凉下去的水温登时又升了上来。
暄王殿下亲自替他换了一桶熬好的药汁，不时伸手摸进浴桶确认水温。
蓝央一动不敢动，埋着头不敢去看他，只感觉那人偶尔没注意抚上自己的背脊，滚烫热度便透过两人接触的位置冲进身体，翛然扩散至全身，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蓝央内心的尖叫随着他的动作抑扬顿挫：流氓流氓流氓！快走开啊啊啊！
咦？真的走开了？
啊啊啊啊啊，还来？！
哎，烫烫的好像有点苏福，怎么又走了……
君亿全程一脸正直，每次只一触即分，看起来就像是试水温时不小心碰到了他。
好不容易将这一桶药汁兑完，暄王殿下抽回手，寻了块布巾擦干净，慢条斯理坐回了窗下的矮几旁，不知从哪掏出一叠册页，兀自翻看起来。
蓝央：“……”
这就完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君亿头也不抬：“再泡半个时辰。”
蓝央刚冒出的头瞬间缩下去，老实道：“哦。”
暄王殿下还就真这么守着他，安安静静开始泡药浴了。
蓝央这人记吃不记打，像只不识世间险恶的小动物，透着纯然天生的狡黠和灵气。见对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被吓到缩成芝麻的胆又迅速膨胀了回来。
蓝央心道反正自己也已落在这人手上了，总归要找时间跟他好好谈谈，择日不如撞日。
“你……”
君亿头也不抬：“再敢问我是谁就做了你。”
即便真忘了他，看过了画本，听了那么多故事，他不信蓝央还猜不出他的身份。
“……”蓝央
破罐子破摔了，“暄王殿下军务繁忙，何苦跟我一介小民计较，还是尽早回去办正事要紧。”
君亿抬眼看他：“你跟我回去吗？”
蓝央：“我……”
不对，这什么意思？
蓝神医浆糊似的脑回路逐渐归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漏了多少破绽——
君亿一开始就不寻常的态度，要摔倒时第一反应护着他，堂堂王爷居然给他倒洗澡水……
还有刚刚那句“又不是没看过”。
蓝央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的易容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卸掉了……
所以……这人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掉马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蓝央都愣住了，一时间连自己可能被占了便宜这种事都忘了计较。
君亿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那些故事里的蓝央？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一起看小黄本……
难不成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是，这思路好像不对，快打住。
蓝神医忍不住有些懊恼。
好似他每次一遇见这暄王爷就开始犯蠢，平日的聪明机警都一秒喂了狗，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所以呢？”蓝央挫败道，“你现在要如何？”
君亿又低下了头：“不如何。”
蓝央：“喂！——”
暄王殿下日理万机地批阅军机，不再理他，蓝央被气得不行，心道你刚刚吃我豆腐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嘴脸。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简直……咦？
他盯着君亿也有一阵，早注意到他一直没有翻页。
望诊是医者四诊之首，蓝央自小养成了习惯，此时下意识便将那人的神、色、形、态都琢磨了一遍，额间有细汗，耳根带红晕，呼吸较常人急促，喉间伴随吞咽……
这是个什么病？
等一下——
蓝央低下头看了看，像是终于想起什么般脸色骤然一红。
要死！
蓝神医一秒恢复鹌鹑状，整个人火烧火燎般燃了起来，匆匆转过身不再招他。
半个时辰里，君亿又不讲道理地强行给他换了两次水。
蓝央起初还对他保持着警觉，后来大约是药效上来了，整个人都被熏得有些晕，迷迷糊糊间只觉有烫人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耳畔好似传来谁的叹
息。
“阿央……”
那声音熟悉又亲昵，让人忍不住生出满心眷恋，汩汩似是要漫出来。
……
那人站在树下，抱臂怒道：“那你就一直呆在上面吧！看你能呆到何时！”
他语气不耐，眸子却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生怕他下一秒没抓稳就要掉下来，时刻准备着要伸手来接。
明明是关心，却不会用好口气说，反倒像是在欺负人。
“蓝行歌你到底下不下来？”
“蓝行歌……”
“蓝央……”
“蓝央！”
“唔！”蓝央额角一痛，似是被谁狠狠弹了个脑壳蹦，他哗啦一下坐直身子，继而屁股下一滑，差点整个人栽进药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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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音刚落，便有人走近了过来，竟然真的伸手来解他的衣服。
蓝央登时不再装晕，差点一下跳起来：“喂喂喂，你干什么！”
君亿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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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央：“……”
喂喂，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竟也用坑蒙拐骗那一套？！
蓝央环视周围，屋里不知何时竟已只剩下了君亿一人，屏风后烟气袅袅，约莫是准备好了热水。
暄王殿下板着脸撤了手，也不知是不是还记着上次被推去撞书架的仇，开口便命令道：“先去将你这浑身泥洗涮干净。”
蓝央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试探道：“这位兄台，在下之前就说你认错了人，还是不麻烦您……”
君亿打断道：“还要我继续帮你脱不成？”
“……”蓝央赶紧在他彻底失去耐性前跳下床，“洗洗洗！”
就算是没人逼着，他也是浑身酸疼得早想泡个澡了。
他在小巷里被套了麻袋，却也没有立即走远，就被藏在了那旁侧的楼上，很快便听到凤归梧的人找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听语气竟然是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待那波人走后，他便被对方飞速运上了一辆马车，继而在城中兜兜转转好几圈，不知到了哪里。
蓝央原本正在马车内大脑飞转想着坏招，却不知是不是刚才擅用内力的后遗症，忽然一阵胸口闷痛，继而便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醒来就已经在这处地方，身侧有人为他诊了脉，又有不少人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现下想来，应该就是在给他准备药浴。
暄王这洗澡水竟然是药浴，简直都让人有点小感动了！
蓝央下了水，胸口隐约的闷痛登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这药浴的方子跟他自己配的不太一致，却并不比他那个差，各类原料甚至比他当初匆忙搭配的更加精贵，显然是用了心思。
蓝央泡着泡着，只觉浑身筋脉在药力推动下渐趋通畅，从体内升腾出融融暖意，四肢百骸都透出轻微的酥麻，让他舒服得只想哼哼。
他忍
不住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喟叹。
就听屏风外一个声音冷冷道：“不要乱哼。”
蓝央：“……”
等等你怎么还在？
蓝央皱了皱鼻子，冲外面道：“公子大可以不必在此等待。”
反正门口肯定还守了一堆人，他想跑也跑不掉。
暄王不知在那边作何表情，片刻后冷淡道：“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在哪里等就在哪里等。”
蓝央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吧，随便你。
然后就再次又长又腻地哼了一声。
君亿：“……”
暄王殿下又坐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蓝央像是故意与他作对，长吁短叹个不停，只觉外间那人越发静默，又似是在隐隐压着情绪，片刻后终于“吱”地推门出去了。
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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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央刚要欣喜庆贺革命胜利，下一秒却听又一声门响。
额？
似乎有人提着一桶水进了门，回身关上了房门，小声交代人将门口窗边都守好，接着……便提着水桶朝屏风后走来。蓝央：“？！”
不是！
喂！
蓝神医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才有些慌了：“等一下，你要做什么！……”糟糕好像玩脱了，忘了这家伙是个变态！
这暄王，上次就能让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读画本，这次自己落到他手中，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跑吗？！
君亿转过屏风，看到的便是蓝央缩成一团蜷在浴桶里的样子，脸颊红润，下巴上还沾着水珠，眼神湿润又惊恐。
君亿心知那惊恐有多半都是装出来的，暗地里还不知滴溜溜转着什么坏主意。
“不哼了？”
蓝央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你你你！怎么能在他人沐浴时闯进来！快出去！”
君亿轻描淡写道：“又不是没看过。”
随即他弯腰将一桶冒着热气的药汤放在边上，伸手就将蓝央往另一边拨了拨。
蓝央：“！！！”
他手上有茧，碰着皮肤的时候仿佛比那满桶的热水还要烫人，蓝央简直不知道是该惊讶他说的话，还是他手上的动作。
蓝神医原本装出来的惊恐登时真情实感了：“等等等等，你干嘛？！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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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亿八风不动：“坐过去一点，小心烫。”说着舀起一勺药汤，小心加进木桶里。
蓝央可怜弱小又无助地缩在角落，内心激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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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叫了没一会他便回过神来了——君亿似乎只是在为他添换药汤，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可怕的事。
蓝央脑内的尖叫登时卡壳：叽？
刚刚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他便清晰感觉君亿的手掌在自己肋下摸了一把。
蓝央：“……”
并！不！是！错！觉！
热汤入水，原本有些凉下去的水温登时又升了上来。
暄王殿下亲自替他换了一桶熬好的药汁，不时伸手摸进浴桶确认水温。
蓝央一动不敢动，埋着头不敢去看他，只感觉那人偶尔没注意抚上自己的背脊，滚烫热度便透过两人接触的位置冲进身体，翛然扩散至全身，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蓝央内心的尖叫随着他的动作抑扬顿挫：流氓流氓流氓！快走开啊啊啊！
咦？真的走开了？
啊啊啊啊啊，还来？！
哎，烫烫的好像有点苏福，怎么又走了……
君亿全程一脸正直，每次只一触即分，看起来就像是试水温时不小心碰到了他。
好不容易将这一桶药汁兑完，暄王殿下抽回手，寻了块布巾擦干净，慢条斯理坐回了窗下的矮几旁，不知从哪掏出一叠册页，兀自翻看起来。
蓝央：“……”
这就完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君亿头也不抬：“再泡半个时辰。”
蓝央刚冒出的头瞬间缩下去，老实道：“哦。”
暄王殿下还就真这么守着他，安安静静开始泡药浴了。
蓝央这人记吃不记打，像只不识世间险恶的小动物，透着纯然天生的狡黠和灵气。见对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被吓到缩成芝麻的胆又迅速膨胀了回来。
蓝央心道反正自己也已落在这人手上了，总归要找时间跟他好好谈谈，择日不如撞日。
“你……”
君亿头也不抬：“再敢问我是谁就做了你。”
即便真忘了他，看过了画本，听了那么多故事，他不信蓝央还猜不出他的身份。
“……”蓝央
破罐子破摔了，“暄王殿下军务繁忙，何苦跟我一介小民计较，还是尽早回去办正事要紧。”
君亿抬眼看他：“你跟我回去吗？”
蓝央：“我……”
不对，这什么意思？
蓝神医浆糊似的脑回路逐渐归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漏了多少破绽——
君亿一开始就不寻常的态度，要摔倒时第一反应护着他，堂堂王爷居然给他倒洗澡水……
还有刚刚那句“又不是没看过”。
蓝央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的易容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卸掉了……
所以……这人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掉马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蓝央都愣住了，一时间连自己可能被占了便宜这种事都忘了计较。
君亿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那些故事里的蓝央？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一起看小黄本……
难不成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是，这思路好像不对，快打住。
蓝神医忍不住有些懊恼。
好似他每次一遇见这暄王爷就开始犯蠢，平日的聪明机警都一秒喂了狗，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所以呢？”蓝央挫败道，“你现在要如何？”
君亿又低下了头：“不如何。”
蓝央：“喂！——”
暄王殿下日理万机地批阅军机，不再理他，蓝央被气得不行，心道你刚刚吃我豆腐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嘴脸。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简直……咦？
他盯着君亿也有一阵，早注意到他一直没有翻页。
望诊是医者四诊之首，蓝央自小养成了习惯，此时下意识便将那人的神、色、形、态都琢磨了一遍，额间有细汗，耳根带红晕，呼吸较常人急促，喉间伴随吞咽……
这是个什么病？
等一下——
蓝央低下头看了看，像是终于想起什么般脸色骤然一红。
要死！
蓝神医一秒恢复鹌鹑状，整个人火烧火燎般燃了起来，匆匆转过身不再招他。
半个时辰里，君亿又不讲道理地强行给他换了两次水。
蓝央起初还对他保持着警觉，后来大约是药效上来了，整个人都被熏得有些晕，迷迷糊糊间只觉有烫人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耳畔好似传来谁的叹
息。
“阿央……”
那声音熟悉又亲昵，让人忍不住生出满心眷恋，汩汩似是要漫出来。
……
那人站在树下，抱臂怒道：“那你就一直呆在上面吧！看你能呆到何时！”
他语气不耐，眸子却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生怕他下一秒没抓稳就要掉下来，时刻准备着要伸手来接。
明明是关心，却不会用好口气说，反倒像是在欺负人。
“蓝行歌你到底下不下来？”
“蓝行歌……”
“蓝央……”
“蓝央！”
“唔！”蓝央额角一痛，似是被谁狠狠弹了个脑壳蹦，他哗啦一下坐直身子，继而屁股下一滑，差点整个人栽进药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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