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只咩_在渣攻头顶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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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只咩

  屋里两个染满鲜血的人,这一幕让屋外的众人都惊愕的,一瞬间,表情都凝住了。

  楚凤楦想到上一次见到骁柏,对面明明还那么鲜活,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转眼里,他就躺在那里了,闭着眼睛,嘴里涌出的鲜血,将半张脸都给模糊了。

  楚凤楦难以置信,他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心口一阵阵抽痛,喉咙发酸,一种毫无由来的恐惧感,攫住他的心脏,他甚至觉得双脚灌满了铅,他不敢走进去,不敢去碰触骁柏的身体。

  后面站着的徐凌安和谢鸿远对视了一眼,彼此也都无比震惊,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想过,二皇子楚衍会选择服毒自杀,还拉着骁柏同他一起死。

  徐凌安身体微有摇晃,楚凤楦站在门口正中,徐凌安这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屋里的某个人,他往前,撞上楚凤楦的肩膀,楚凤楦惊地瞧了徐凌安一眼,徐凌安却是看也没看他,长腿跨过面前的门槛,身形和步伐都看得出来,相当凝重地走向床榻方向。

  屋里隐隐还浮荡有某种腥.檀味,那昭示着什么,完全不言而喻。

  榻上的两人,衣衫都凌乱,被楚衍搂着怀里的那个,两条修长的腿倮露在外面,徐凌安行至床榻外侧,他缓缓弯下腰,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几乎是屛住呼吸的,宫廷禁军们将楚衍的这间寝屋围得水泄不通,屋外的士兵们,看到楚凤楦高大身影矗立在门口正中间,却是许久不见动弹进屋的迹象,虽有人心中愈发好奇,可也都只是垂着眼眸,不该看的不去看,不该听的不去听。

  徐凌安伸过去手臂,掰开楚衍搂在骁柏后背的手,他将骁柏的尸体给抱了起来,抱着往房门方向走。

  门口的人视线直直地看着他怀里的人,徐凌安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泛起了一些凉意,他放下骁柏,脫了自己的外裳,裹在骁柏身上。

  走到门槛前,徐凌安抬头也抬眸,他冷淡的目光对上楚凤楦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冷硬。

  “殿下,麻烦让一让。”徐凌安眸底深处有着冷冷的敌意,楚凤楦眸光颤了一瞬,他视线一点点往下落,落在骁柏那张沾着猩红血液的脸,他觉得那些血过于刺目,所以伸手过去,想将血迹给擦拭掉。

  徐凌安眼一泠,抱着人往后面退了半步,于是楚凤楦的手就碰了个空,停滞在半空中。

  “……圣上想必还在宫里等着殿下,殿下不要分不清事情的急缓,还是殿下希望,让陛下知道扶月的存在,让扶月死都死得不安生?”这话就有威胁之意了,然而徐凌安早就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此时在他眼里,虽然是楚衍直接下毒害死骁柏,可楚凤楦,是他将骁柏一步步逼到这一步的。

  楚凤楦手臂无力地落了下去,他心口不住地揪痛,他觉得快要喘息不过来。

  他从来没想过骁柏会死,他一度地欺骗自己,却原来,对方早不知何时就进了他的心。是他间接害死骁柏的,楚凤楦抬起沉重的脚,转过身,将门口的路让了出来。

  “……今天你们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不准透露半个字出去,若有谁走漏了风声,就是与本王作对,本王定不饶他。”楚凤楦在徐凌安打横抱着人走过他身边时,扬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有士兵抬眸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眸,全身都一动不动,像是被泥塑了一般。

  徐凌安从众多禁军身前走过,士兵们都低着头,余光里看到他怀里抱着个人,对方身上裹着他的衣服,那人一只手里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手臂上鲜血猩红,肤色却又莹白如玉,叫人想抬头去仔细看一看。

  房门阶梯前站着的楚凤楦视线盯着禁军们,那股皇家于其身俱来的威迫力,令士兵们将头颅垂落地更低。

  徐凌安走在前面,谢鸿远跟在他身侧,彼此步伐都迅速,转眼就从院落里走了出去。

  徐凌安把人带回到自己府里,谢鸿远依旧没有离开,他清楚自己对骁柏的情意,没有徐凌安的那样深,所以都只是一边站着。

  但看徐凌安把人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表情冰封了一般,好像要准备就这么坐到地老天荒,谢鸿远思索再三,开了口。

  “你有什么打算?扶月他……还是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听到谢鸿远的话,徐凌安面上不见波动,只是收紧了手臂。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扶月,不是这里,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或者是上辈子。我曾经根本没想过,会在一眼后,就喜欢上他。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他从我身边强行夺走。”

  “我恨这个变化无常的命运。”

  徐凌安说着说着微笑了起来,他深情凝视着怀里身体已经彻底冷过去的少年,手指缓慢擦拭掉少年嘴角沾染的鲜血。

  谢鸿远从徐凌安的神情还有话语里,清楚到这会大概他说什么,徐凌安都听不进去,回想过去,在蓝蝶病故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也是徐凌安这幅状态。

  无声叹息了一声,谢鸿远待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

  一个月期限刚过去一半,但他已然呆不下去,徐凌安怕是马上就会出京城,他也得准备一下,这次不再是自己,而是要将母亲一起带离京。

  至于以后,能不回来,他就不会再回来。

  从骁柏身上流出的血,也浸湿了徐凌安的衣服,他毫无所觉,侯府管家进屋来看了数次,也试着劝慰徐凌安,可都不管用,徐凌安完全听不进去。

  夜里徐凌安把骁柏放榻上,他靠坐在床沿上,合衣睡了过去。

  黑影里有一抹人影快速飞奔,身形轻盈,利落地翻进了溧阳侯府,一路在高墙上奔跑,然后跳到屋檐上。

  很快黑影来到了徐凌安的寝屋,仆人都退出到园子外,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就房屋里蜡烛还微弱地燃烧着。

  他轻轻推门而入,落地无声,蹿至徐凌安面前,伸手如电,点了徐凌安身上的睡穴。

  护卫取下脸上的面罩,弯下腰,把睡里侧的人给扶了起来,随后将手里一颗药丸,喂到了骁柏嘴里。

  跟着他猛地一用力,把骁柏抱离了床榻。

  一如来时的迅疾和无声,离开时也相当快速。

  护卫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抱着骁柏在高楼屋檐上飞速奔驰,在经过一个高墙时,停了下去,随后落脚下地。

  在骁柏进到楚衍府里的那一刻开始,护卫就一直隐身暗处,至于楚衍和骁柏在阁楼那里,他在骁柏主動的时候,就自发退到了远处。

  到底会发生什么,他自然清楚,所以根本无法忍受自己去看,去听。

  而后来,楚衍往酒里下毒的一幕,护卫也看到了,他制造了一点响动,吸引开楚衍,往酒里另外加了一种毒,那种毒毒性特殊,是世间剧毒,能抵御其他的毒,会给人造成一种假死状态,只要在规定时间里服下解药,便能够重新活过来。

  护卫蹲着身,眼睛凝视着靠坐在墙壁边的骁柏,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庙宇,他早就踩好点了,不会有任何人来。

  等的时间不久,在月光从破碎的窗口倾泻进来时,原本闭着眼的人忽然睁开眼。

  他先是目光茫然的四周看了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后视线定格在面前一张熟悉的俊朗面孔上。

  咳咳咳,喉咙里全是腥甜的血味,刺激的骁柏不断咳嗽。

  面前递过来一个水袋,骁柏两手夺过来,仰头就喝了大半。

  “……谢谢。”骁柏把水袋还给护卫,并道了声谢,他试着起身,但身体里都是无力感。

  摇晃着刚起来一点,又坐了回去。

  骁柏没有问护卫任何问题,好像全部都知道,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护卫再次提出希望骁柏和他一起走,骁柏没有任何迟疑地摇头回绝了,可跟着,骁柏解释了一下。

  是现在不能和护卫走,他想看楚凤楦坐上那个至高的皇位,那之后,护卫想去哪里,他都会陪着他。

  护卫自然不加怀疑,和骁柏一起等着。

  徐凌安那里,在翌日一醒来,就发现骁柏没了影踪,尸体不翼而飞,他心中觉得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没有发怒,也没有任何的外在表现,只是立刻就取消了离京的计划,既然尸体已经被拿走,那么再要回来,肯定难上加难。

  即如此,那么就让那个人,也下黄泉,去陪骁柏。

  徐凌安记得骁柏曾对他说过的话,他要他好好活着,那么他就一定好好得活。

  徐凌安接下来的行动就没有通知谢鸿远,他单独派人去寻找到一个制毒的高手,制作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楚凤楦依旧是皇子,住在皇宫外的王府里,圣上身体在某天里,忽然急剧恶化,连站立都站立不稳,无法再处理政事,楚凤楦被封为太子,进行监国。

  徐凌安有花重金雇佣了几个亡命之徒,让他们把药悄悄下在楚凤楦的住处,同安神香混合在一起,楚凤楦近期忙着处理楚衍还有皇宫里的事,忙的几乎没多少休息时间,连熬了数天夜,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差,夜里要靠安神香,才能勉强入睡。

  而他也一点都没察觉,香里混合了其他一些东西。

  又过半个月左右,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楚凤楦又是一通脚不沾地的来回忙碌。

  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楚凤楦登机,成为楚国新帝。

  骁柏和护卫站在皇宫外一处高山上,护卫找来一个望远镜,骁柏那些望远镜眺望皇宫大殿,所选的位置非常好,能够看到大殿里面。

  一身明黄的楚凤楦戴着金色的冕旒,正一步步走向他一直在为之奋斗,而今终于属于他的皇位。

  所有臣子跪伏在地,迎接他们的新君登上王座。

  楚凤楦来到阶梯下,他抬脚,身体毫无征兆猛烈摇晃了一瞬,眼前骤然发黑,脑袋里涌上一阵强烈的眩晕,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到喉咙里有腥甜的液体蹿了出来。

  身体陡然变得沉重起来,走一步,都要花尽他半身的力气,所有人都低着头,他们没有看到楚凤楦身体的异常,楚凤楦咬着牙,手紧攥成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尖锐的刺痛同眩晕做着斗争,楚凤楦缓慢地往楼梯上走,圧住体內外涌的鲜血,呑咽回喉咙。

  转身坐在同样金黄的龙椅上,不知是何缘故,楚凤楦微拧着眉头,他看到大殿下方跪着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明艳脸孔。

  他亲眼看到他毒发身亡,怎么会来这里。

  楚凤楦甩了一下头,让臣子平身。

  早朝过后,楚凤楦强撑着身体回寝宫,到宫里,刚进屋,又是那张之前在大殿看到的脸。

  楚凤楦疾步过去,伸手猛得一抓,却是直接抓了个空。

  心脏蓦地一阵绞痛,像是有谁拿了把刀在里面凶狠的搅动,楚凤楦身体剧烈摇晃,跌跌撞撞走到桌椅前,他伸手撑着桌沿,指骨弯曲,用力抠抓着,疼痛瞬间蔓延到他全身,五脏六腑,他感觉到身体每个部位,好像都有虫子在啃噬,他想出声唤人进来,嘴巴张开,鲜血直接从喉咙里喷涌出来。

  宫人是在第二天晨间发现楚凤楦死去的,那时楚凤楦的身体已然僵冷,明显有一定时间。

  于是楚国在刚刚迎接新帝的第二天,又不得不迎接新帝的驾崩。

  徐凌安在得知楚凤楦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城门楼,一听到消息,就离开了京城。尹澄作为好友,目送他远离这个纷乱的地方。

  谢鸿远早几日就离开,他对骁柏的执着没有徐凌安深,虽然他明白,骁柏至此,算是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痕迹,不是取代蓝蝶,而是作为单独的个体。

  徐凌安暗里派人去三皇子府查过,得到的信息竟是骁柏的尸身根本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不是楚凤楦将骁柏给劫走的,那么还能是谁?

  徐凌安想不出来,那样一个人,本就不该来这里,他应该在没有任何污秽的地方,被宠爱,应该每天脸上都洋溢微笑。徐凌安放弃寻找骁柏,他愿意相信骁柏没有死,他只是离开,去他该去的地方。

  徐凌安的马车徐徐从一片密林里穿过,他刚一走,一棵巨树后就出来两个人,和一匹马。

  马由护卫牵着,骁柏凝视着在视野中快速消失的马车,他转回身,对护卫淡声道:“我们也走吧。”

  走的方向和徐凌安离开的截然相反。

  他们很快来到下一个小城镇,骁柏说自己嘴里没味,想吃甜的糕点,护卫不疑有他,出了客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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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去给骁柏买糕点。

  骁柏让客栈老板拿了纸笔,给护卫留了一封信,就独自走了。

  这一走,就是任务完成,离开这个世界。

  护卫在返回的途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直接飞奔回客栈,推开房门,屋里空无一人,一阵凉风吹拂过来,将桌上的信纸吹到护卫脚下,他手里的糕点跌落下去,摔得破碎,护卫缓慢低头,看到信纸上一句话。

  “我走了,不用来找我。”

  护卫蹲下身,伸出手去,捡起那张纸,他嘴角扯动,似乎想笑,可笑得一点都不好看,他将信纸一点点折叠整齐,放在胸口衣襟里。

  他早就应该知足,是自己存有贪念,以为能够拥有那个人。

  很明显,是不能的。

  护卫沉沉呼吸了几口气,转身离开客栈。

  ……

  下个世界兽人,然后大概也许可能来点番外就完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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